“娘子,你怎麼了?”見她發愣,皇甫炎緊張的問道。
離月眸光一閃,態度有些冷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皇甫炎歎了口氣,道:“陪父皇說了一會兒,炎兒就回來了。”
其實是他不放心娘子而已,果然他走開一會兒,娘子心情就不好了,如果他說想在宮裏陪陪父皇,不知道娘子會不會生氣。
“你還有事?”見他這般的糾結,不用想離月就知道他肯定還有事情沒說完。
皇甫炎眨了眨眼睛,怯怯的問道:“炎兒想留在宮裏陪陪父皇……”
“那你就留下來吧!”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離月便打斷了,留在宮裏也好。
“那娘子你呢?不陪炎兒麼?”皇甫炎依然怯怯的看著離月,神情中帶著小心翼翼,生怕會惹到她。
“我還有事就不留了。”如今這副局麵,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既然決定要幫他,就一定會幫到底,至於以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皇甫炎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離月,對她突如其來的冷漠感到疑惑不解,難道娘子在生氣?可是父皇生病了,他真的好想陪陪父皇,怎麼辦?
就在他還在糾結的同時,離月又開口了,“既然你已經決定留下,我先回來了。”
說完,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邁步朝著宮門口走去。
皇甫炎望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喚她,她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離月出了宮沒有回清王府而是去了海棠別苑,剛剛換好衣衫,便有侍衛拿著一疊請柬送到她手中。
看了請柬,離月冷笑一聲,看來某些人已經按耐不住了。
“公子,十一皇子在回京的路上遇剌了,不過還好,隻是有驚無險,受了些輕傷。”白果見她將請柬放下,立即稟報。
離月點了點頭,麵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某一處,對於上官淩和皇甫湛回京的事,不滿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五個手指頭也數得過來,至於是誰,就不用她費力去查了。
“適當的時候救下他,並且給他留些線索,告訴他要殺他的人是……”離月示意白果彎腰附耳過去,在白果耳邊說了些不為人知的話。
白果點頭領命前去。
離月的眸光幽深起來,手指輕輕敲擊椅子的把手,一刻鍾過去了,兩刻鍾過去了,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突然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
皇宮,堯帝的寢宮外,皇後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去,看著宮殿內的擺設,一切晃如隔世,這個地方她很久沒來了,久得連她自己都忘了有多少時日了。
嘴角微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有一抹嫉妒之色掠過,剩下的隻有狠厲。
走到龍床邊,皇後坐在繡凳上,看著龍床上那個麵色蒼白的男人,眼裏的一抹痛色一閃而過。
“皇上,臣妾來看你了。”皇後溫柔的輕喚了一聲,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下去。
寢宮內,隻剩下堯帝和皇後倆人。
本來閉上眼睛的堯帝此時睫毛顫了顫,並未睜眼。
“臣妾知道皇上不願意看見臣妾,可是臣妾卻不能不擔心皇上,還請皇上恕罪。”皇後嘴裏說著請罪的話,可是行動上卻毫無表示,連身都未起,隻是盯著堯帝的臉。
堯帝未睜眼,皇後起身走到桌子前,端起一碗走到龍床邊,輕聲道:“皇上,這是臣妾親自替皇上燉的燕窩,皇上快起來吃吧!”
堯帝依然毫無反應。
皇後笑了,隻是她的笑容卻異常詭異,有種令人不寒而粟的感覺。
“既然皇上不想吃,那不如讓清王爺替皇上吃了,總不能讓其他人糟蹋了臣妾了好意,皇上你說是吧?”
皇後的話音一落,堯帝猛然睜開眼睛,雖然有些虛弱,但那雙眼睛卻異常銳利,此時就像兩把利刃一樣直射向皇後。
皇後卻仿佛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一臉驚喜的湊上前,“皇上,你醒啦!”
堯帝抿嘴不語,隻是看著她的眸光卻是帶著無盡的冷漠,仿佛在他眼前不是他的皇後,而是他的敵人。
皇後坐在床沿上,伸出一手欲撫上堯帝的臉,隻是手腕卻被堯帝抓住,既而再被毫無留情的甩開。
甩開之後,堯帝一陣急促的咳嗽,本來蒼白的麵容一下子咳得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好像一口氣上不來,隨時都會噎氣。
皇後差點被甩在地,隻是手裏那碗“燕窩”卻是穩穩的握在手裏,直起身子也不生氣,淡定自若的拿出絲帕擦拭了一下那碗“燕窩”所灑出來的湯汁。
“你想做何?”堯帝停止了咳嗽,聲音卻嘶啞難耐,好像被沙石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