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微愣了一下,她本來會以為堯帝把她留下來是為了皇甫琴的事,畢竟皇甫琴自清王府回來就“病”了,卻沒想到他問的卻是另一件事。
“怎麼?你不滿意朕的兒子?”堯帝不怒而威的盯著離月,他問的是不滿意他的兒子,而不是他的賜婚。
“臣妾不敢。”離月弄不明白堯帝的心思,也不敢多言,有道是言多必失。
堯帝冷哼一聲,龍袍一甩,“不敢?可是朕的兒子配不上你?”
雙眸微眯,猶如鷹隼般的眸子正危險的盯著離月,好似隻要她敢說是,他絕壁會要了她的命似的。
“不是。”離月心裏沉思了一下,道:“清王爺很好,隻是皇上也應該知道王爺的情況,這種事臣妾一人也辦不到。”
關於同房之事,離月從未想過,堯帝所說的同房應該就是指洞房,雖然認定皇甫炎是她的夫君,但是夫妻之事她不甚了解,皇甫炎就更不會,更何況讓她跟一個傻子做那種親密事,她還辦不到,至少目前不行。
堯帝沉默了一會兒,麵帶無奈的道:“朕知道這件事讓你很為難,炎兒的情況朕自當了解,朕隻是想……”說到此處又停頓了一下,“你退下吧,跟炎兒一起回去,從今日起,你必須跟炎兒同住一間房,至於其他,以後再說。”
離月眸光閃了一下,應了一聲便退出了禦書房。
之所以會應下,那是因為她知道,這是堯帝對她做出最大的讓步,同住一間房就同住一間房吧,隻要那呆子安份一些便好了。
兩人出了宮上了馬車打道回清王府,堯帝卻是絕口不提皇甫琴的事,更加沒有問罪於她,離月被堯帝給弄糊塗了,一時之間也想不通了。
“娘子。”皇甫炎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離月的裙擺,清澈明亮又稚氣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離月。
離月回過頭來,看著這樣的他,有片刻的失神,他的眼睛太幹淨了,而她卻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這樣的組合會幸福麼?
如果有一天他清醒了,知道了她的過往,還會一如既往的這般對待她麼?
“娘子,你怎麼不高興了?”皇甫炎有些迷糊,趕緊從軟榻上拿來一個盒子打開,兩眼亮晶晶的把盒子放在離月眼前,獻寶似的笑道:“娘子,這是父皇賞給炎兒的,炎兒都送給娘子好不好?”
“好。”看著他笑得眉眼如畫,雙眸璀璨如星,離月不知不覺便應了一聲好。
皇甫炎笑得更歡了,眉眼彎彎,露出一排整齊白潔的牙齒,傻傻的,憨憨的,很萌的樣子,可愛到不行。
把手裏的盒子遞給離月,討好的想讓她看看裏麵的東西,當他的大手碰到離月的手背時,愣了一下,瞬間臉上的笑容冷卻了下來。
“娘子的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生病了?”說著大手便向離月的額上探去。
離月下意識的往邊上一偏,“我沒事。”
她的手腳常年都是冰的,連她自己也找不出原因,但身體其他地方沒出毛病,手腳冰涼幾乎可以忽略。
皇甫炎還是不放心,放下手中的盒子,張開雙臂一把將離月抱住,“娘子身上這麼冰,炎兒給娘子暖暖。”
抱住,緊緊的抱住,他的呼吸撲麵而來,讓隱藏在易容之下的臉,發燙發熱。
離月也隻是剛開始稍稍抗拒了一下,隨後便任由著他抱著,一股暖意慢慢湧上她的全身,讓她覺得很溫暖,這個感覺就像是上次在龍山寺那次他抱著她坐在地上,周圍都是大火,可她感覺不到大火的灼熱,反而被他的體溫給灼燙到了。
能夠抱到離月,是皇甫炎最開心的事,一路上就這麼抱著她不撒手,時不時的吹動她耳旁的幾縷發絲,玩得不亦樂乎。
“好了,放開我吧!”離月縮了縮脖子,皺眉道。
“不要,炎兒就是要抱著娘子。”他還想就這麼抱一輩子呢,肯定是不會放開的。
隻是,沒過多久,清王府就到了,皇甫炎不得已放開離月先行跳下馬車,那動作相當的八優雅帥氣。
離月以為他肯定會先跑進府裏,沒想到剛剛掀開車簾,腳下一空,整個人被皇甫炎抱在懷裏,一個公主抱把離月抱進了王府。
“你……”離月不知該說什麼好,隻是所到之處,一些下人紛紛都轉過頭去,低頭偷笑著。
“娘子身子不舒服,炎兒當然要抱著娘子,不能讓娘子太勞累。”皇甫炎說得真誠意切,可這話聽在離月耳裏,怎麼就那麼怪異呢。
好吧,離月也由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