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勤跟天朝黨交流多了,對這個新興的黨派很有興趣,覺得他們潛力巨大,人海戰爭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經曆過新式教育的人,但沒有被所謂的洋人的文化給洗腦,在陳悅容和趙文生的指點影響下,他比當年的很多的國人都能清晰的判斷中外文化的差異和特點,國學能在中國傳承幾千年,自有它的道理,洋人憑著他們的新文化征服全世界,也自有其優點,無論是一味的守舊,還是一味的求新,都是不可取的。
留洋的國人並不少見,爾勤就見到過一些走歪了方向的青年,追求他們眼中自由的戀愛,就把責任完全丟到了腦後,還以鼓動夫妻離婚為目標,認為離了婚的夫妻才算是真正的有追求的新式青年,這種偏激的做派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爾勤是受了正統的儒家文化教育的,對民國之後軍閥富豪們打著追求新文化的旗號拋妻棄子,掉頭去娶新式太太的行為更是看不過眼,自然對天朝黨的首領老婆孩子還在前線躲藏,被國黨抓住後更是寧死不屈,而他竟然已經在後方娶了新老婆的做法很是不滿意。爾勤也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也不理會他,直接跟專一深情的周總理搭上了線。
周總理對爾勤一家積極援軍的行為很是讚賞,甚至還親自拍過一封電報給陳悅容以表謝意,可把陳悅容高興壞了。這時,又是在爾勤的提醒下截住了外流的財產、一網打盡了國黨高層,省得他們外逃寶島後和大陸對著幹,穩定了國內軍民的心,功勞極大。
寶島在此之前就被國黨派人清理過,所以之後隻要他們去接手就行了,這麼大一塊餡餅,就這麼從天而降掉在他們的手裏,真是做夢也能笑醒。
既然連那個愛罵“娘希匹”的委員長和他的夫人都被逮住了,那自西安事變後就一直被他們囚禁的少帥也能重見天日了。一直到處奔波想把少帥救出牢籠的於鳳至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看得少帥一陣心酸。就她一個弱女子,一邊帶孩子養家糊口,一邊還要想法設法去解救他,想到他之前做得那些混賬事,風流多情的少帥難得的臉紅了。
這個時候的少帥和趙四小姐還沒有後麵的那幾十年同甘共苦的囚禁生涯,自然也沒了拋妻棄子另娶嬌妻的感情基礎,少帥跟著老婆孩子甜甜蜜蜜地奔向新生活去了。趙四小姐已經被她父親斷絕了關係,隻能委委屈屈地跟著少帥住到於鳳至家裏去。最後還是於鳳至念在她陪伴少帥這些年的份上,就讓她安心住下。但她終究身份尷尬,少帥又回頭是岸,最後,趙四小姐自己在一個舞會上認識了一個洋人,跟人家跑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少帥隻是感歎了一句,“她便是直說,我又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沒準還能認她當個妹妹,省得她被洋人欺負了。結果當年跟我的時候是私奔,怎麼幾十年過去了,她還是私奔了。”
於鳳至隻是抿嘴一笑。妻妾天生是敵人,以前少帥心在趙四小姐身上時,她為了賢惠不引得他反感隻能對她一視同仁,但女人怎麼會真的對情敵掏心掏心呢?即使不愛自己的丈夫,妻子也不會任由別的女人勾掉自己丈夫的心的。
少帥也隻是稍微感傷了一下,畢竟他和趙四小姐還是有過一段甜蜜的回憶的,但在賢妻愛子的環繞下,他很快就把趙四小姐丟到一邊去了,從此再也沒有提起過。於鳳至後來提了重禮來謝過陳悅容,當年陳悅容算計委員長夫人也是透露給過她的,要說天朝黨這麼容易就把全副武裝出逃的國黨抓住,也少不了於鳳至繼承自東北軍的人脈勢力。
天朝黨也覺得不好意思了,人家勞心勞力地幫了這麼多忙,總是口頭稱讚也拿不出口啊,但憑著爾勤的背景,他們也不知道該給他個什麼獎賞才好,去問爾勤吧,人家還真的不要什麼,隻希望國內能快點太平,他們雖然早就移居海外,但總歸都是天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