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麵癱男神色淡淡如常,久經磨礪的五官剛毅堅韌:“盡早死了這條心,這輩子生同寢死同穴,和離之事休要再提,回拒公主時我已請旨下誓,上無父母下無子嗣便隻沈卿卿一妻,我死了你也要守著我的墳不得再嫁。”
某禦醫溫柔備至地解著女子的衣帶,款款情深道:“你既說兩世都虧欠於我,便用身子來償還吧。”
某探花郎握住她的肩,俊美出塵的眉眼沉痛鬱鬱:“你既是注定負我,當初便不該勾我撩我,之後借我名仗我勢,如今我已入障,你賜我一瓶毒蜜取了我的魂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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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入嚴冬,彌天大雪連著下了三天,這個時節是桐城最難捱的,街巷店肆關得緊緊的,隻要不是被生計迫得活不下去常人大多數也不願出門,倒真是實現了銀裝素裹,萬裏無人的景象。
隻是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世子別苑的前湖小樓內卻是春意融融,這湖是鴻天然溫泉之後被人工開鑿而成,圍湖小樓春花盛開,水波瀲灩,最是事宜避冬。這座罕見的臨泉別苑卻隻住著一位豔美婦人,據聞極受鎮國公世子的愛寵,雖然沒有正妻的頭銜,但是能夠臨湖避世而居,倒也愜意自在。
一輛馬車匆匆進了院門,在長長的雪地上留下一道褶印,從馬車中下來一個高大俊挺的男子,與早候著的管事隨意交代了兩句便入了前廳。內侍小婢恰到好處地接過男子的狐毛大氅,“世子安福……”,柔柔怯怯的聲音端的是狐媚動聽,煙波眸轉,真有幾分春色撩人。這小婢眉目精致,膚白細膩,著了裙衫依稀可見玲瓏纖細的腰肢。男子風流的丹鳳眼微微勾了勾,想起不日前兩人春風一度,心意一動,順著接茶的功夫在女子的腰肢上掐了一把,女子“哎呦”嬌呼一聲,順勢就往男子懷裏紮,哪知被一隻大掌推在肩頭,人反而站穩了。
頭頂傳來男子戲謔的笑聲,小婢怪嗔:“世子爺慣會戲弄奴婢了。”
“卿卿呢?”男人以往倒不是很在意,可那送出去的事將近了,莫名就生了些許不舍之意。
“夫人……”小婢哼哼道:“夫人身體不適,大概休息著呢。”
“又是不適,你給爺提著點心,要是有個好歹你也別待了。”那聲色俱厲的樣子倒是把一心往上貼的女子嚇了一跳,夫人總是柔柔弱弱的這點世子早就知道,要不是夫人最近對那房事推三阻四,她也不可能有機可乘,世子向來寵著夫人可在兩人有了雲雨之歡後待她也是溫言溫語,哪曾這般厲色過。
男人在房裏踱了踱,眉頭皺起來:“不行,得找個大夫好生瞧瞧。”聲音一提喚了管事便走了出去。
去湖心樓的途中,男人越想越不對勁,此事做得極為隱秘,她一個深閨婦人不可能知道,想來她推拒與他的親熱也是近月的事情,不是說小日子來了就是畏寒傷病,以往哪次回別苑她不是早早地盛妝等著他恩寵,這次好了,回來到現在人都不見個影。
腳步剛轉到九曲長廊,淡淡的桃花清香就迎麵撲來,男子不由定了定心神。這寒冬臘月本沒有桃花,可是他的卿卿卻身有奇香,照說也非生來便有,似乎是入了這別苑之後才有的事情,平日近身也聞不出,隻有在她肌膚裸露情動綻放的時候那氣味才會馥鬱到極致,堪比整苑桃花盛放之景,他都多久沒有體會那銷魂攝魄的滋味了?
可現在……他瞬然回過神來,腳步也越來越快,後麵跟著的管事一愣,追緊了小跑才能跟得上。
“嗯嗯……啊……”從房裏毫無預兆地傳來令人臉紅耳赤的嬌喘呼吟,管事的老臉瞬間就紅了起來,聽到這種聲音,猜都能猜到是什麼好事。正收不住腳步往裏衝,哪知世子的胳膊肘及時推住了他,堪堪停住,小心地看向世子,薄情的唇線緊抿著,臉膛有點發青,有怒有惱有羞有恨,卻是極力按壓了下來。妾室在白日裏與另一個男人通奸宣淫,世子居然能忍得住。
羞恥之極的聲音一波一波地傳來,隨之女子得尖叫聲也一浪蓋過一浪,夫人的嗓音天生迷軟,可這般扯著喊透著沙啞哭泣還是頭一回,可見是被疼愛地狠了。半晌裏麵的動靜不小反增,女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哭泣求饒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男女歡愉的聲音伴著杯盤落地發出的清脆響動,一個粗糲低沉的男聲傳出來:“痛嗎,我就要你痛……卿卿,睜開眼好好看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誰……”
砰!巨大的推門聲驀然響起,“霍亞夫!怎麼是你?”世子素來脾性端雅,哪曾這般牙呲欲裂過。就在門推開的一瞬間,塌上的男人反射性地抽身而起,手撈過一件黑色風衣蓋在女子身上,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世子以為是誰?”男子一起身,女子那嬌玉柔嫩仿有流光豔霞臉兒便顯露了出來,明眸俏鼻櫻唇真是彙聚了天地所有靈氣秀色,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讓男人動心,何況如今剛剛承了雨露,紅白相間中,風衣未遮住的地方露出一小截玉頸,上麵青青紫紫的吻痕如抹在雪山上最豔麗的顏色。女子瑩白透豔的雙頰上還掛了兩串淚珠兒,霧氣迷蒙的水眸似未反應過來,在聽到霍亞夫三個字時那豔色撩人的紅腫嘴兒一張一合,半晌閉了閉眸子又似不信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