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來複道:“沒有本我之立,何曉天道人德?以為己之學立身,才能推己及人、以我履德、以身弘道,如此為己之學,自有大道在其中。”“所謂德盛不容,唯變所適,你說的本我根本就是不理性的。”“是你之理性不是本我才對。人之為人,何至於墮落至物我之境而不思創造日新?”“你還倒打一耙?是你不曉物理,封閉守舊,何談創造日新!”“你號稱絕對正確,才會如此武斷,我不曉物理,那大學講什麼了?格物致知是幹什麼的?中庸之道又說的什麼?”“中庸之道講的是物理?當真可笑之極!”“有什麼可笑的,是你這化了濃妝、被捧上神壇、早已與事物隔離開的家夥無知才對,中庸不隻講了物理,還內涵人德天道呢!”
甄禮無奈地笑笑:“你當真是個年輕的老頑固。做正確的事、說正確的話,才會無失無誤,再說了,用我的話去套用其他事物,多方便簡單啊?”“夫子述而不作,就是怕道、德、理被隔離出事物本身,高高在上地為害人間。”“述而不作?沒有對錯之分,嘿嘿,人們何去何從?”“仁是光,每個人立住本我後,以自己的方式往光的方向走去,就夠了。如此,則內厚質正,冥發妄中,義禮相隨,何用標簽自己是不是正確的?”“故弄玄虛!你都不說自己是正確的,別人怎麼跟隨?我既然是正確的,為什麼不能去衡量、鞭策別人?”“你一衡量別人,就先得把自己抽象出來,作為物理可能無可厚非,但說到人德天道,就大謬了。”“剛你不還說可以推己及人嗎?我拿真理去套一下別人又咋錯了?”“你別抽象出來以一套萬,每次都在新的環境裏與他人比對品評,爭論展示。”“那不還是述而不作?多沒麵子!我明白了,你就是嫉妒我,要把我拉下神壇,要讓我流落民間,要使我與謬誤同流合汙!”“我們不是要你與謬誤同流合汙,是要你與事實住在一起,否則人都沒辦法與你站一塊講理。真理與非真理之間是質的區別,你是真理,不能允許自己出錯,更見不得別的錯誤出現,所以煞氣太重。而現實卻是多樣化的、變化著的,如此爭鬥殺伐必然愈演愈烈,那時就算許多人都說你對,你也可能是錯的。”“嗬嗬,你們不都訥於言而敏於行嗎?有人收拾你!”甄禮一時語塞,進了一邊的大帳去找易始泰。
還沒等甄禮開口告狀,易始泰就扇了他一記耳光:“你個沒有的東西,關鍵時候頂不上!嚴法憲!”那個營養不良的小孩像是打了雞血,高叫一聲:“到!”“你去,一個都不許他們溜了!”“是!”艾無差詫異地看著嚴法憲,發現他也被易施泰化妝得一副威武不屈、大義凜然的英武模樣,臨出來了,易始泰又一手摸摸他腦門、一手摸摸他褲襠,隻見嚴法憲麵泛紅潮、神采飛揚,跺腳擺臂、言辭鏗鏘,底氣十足地指著楊來複,一叉手,說道:“你,楊來複,xx年在常家鎮共闖紅燈n次,違犯治安法當處行政拘留;x年x月x日,夥同武純相、韓雲濤二人,在形意觀山腳打傷梅莊友人,構成故意傷害罪,足可判刑;x年x月x日,在廣雲鎮拋棄結交不久的女友,疑動機不純、道德敗壞、玩弄女性,流氓罪的嫌疑巨大;年幼時即加入刀影會,經查該會並未在寬州府注冊登記,屬非法組織,於成年後仍不思悔改,拒不離會,還成了會中骨幹,犯了參與、組織非法組織罪;x年x月x日,你與常家鎮街頭對一岔氣老頭進行施救,雖然情有可原,可也犯了非法行醫罪,數罪並罰,按律當斬!還不給我拿下!”愛國社裏立時出來一群人:“我作證!”“我也可以作證!”“還有我!”這有理有據、有法可依的,楊來複目瞪口呆,怔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