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掌風吹雲
唐三刀聽說沙月遙懷了孩子,也是不自覺地往後挪腳,這情形焉能逃脫身旁向月問的眼睛?隻是她有點害怕唐三刀,又擔心沙月遙搶走自己的男人,可心裏又恨,便抬使勁腳踩了唐三刀的腳尖,幫沙月遙咕噥一句:“咋沒碰過?還抱著親那長時間呢。”聲音不大,可在場都是武林中人,個個功力在身,聽得清清楚楚!唐三刀惶恐地瞪她一眼,她心虛起來,想起自個也曾親過韓雲濤,還暈倒了,紅了臉拽著唐三刀的胳膊,一臉求饒又甘心受氣的小媳婦樣。大家一看,這才像是說真話的人嘛!
楚風手上加力道:“是不是連她的口也要滅了?”韓雲濤真是有苦難言,百口莫辯,想那唐三刀看來也斷然不會為自己說話了,不知江月清此時又會作何感想?心下悲涼淒愴,長嘯一聲,守住心法躍至半空,聚心會神打了起來。一俟躍至半空,韓雲濤才感覺忽然輕鬆許多,沒了地麵時那種壓迫感:一來楚風掌力向上,力道減弱不少,二來借著楚風的掌力,他在空中騰挪時省去很多力氣,三來自己向下發力,偶爾攻去一手,掌風也更加淩厲。
沙月遙此時竟忘了她爹,見韓雲濤鬥了許久仍毫無敗像,竟然高興起來:“你們看現在什麼景致?楚風吹雲啊!”全魂煥看看另一邊來一句:“還不隻是楚風和雲濤哩。”那邊,劉白瞬間攻出三十招,沙雲亮已是窮於應付,他十幾名弟子一擁而上,沙雲亮借勢躍起,準備攻出一掌,好賴挽回點麵子,誰知拍下去的掌剛好與劉白向上拍出的相抵,自己毫不費力地被掌力懸浮在那裏,便振作精神,惡鬥起來。他一襲白衣,更如白雲飄掠,山靈響抬頭看天邊一條白色的雲線,真的就像是被掌風吹過的痕跡,旁邊的林穀月也有些激動:“真的哎,小牛哥,看,掌風吹雲!”
春天來了,雖然還有不少寒氣,但天很鮮亮,風很清潤,飛天閣前,雲白峰陡,峭壁之側,天遠地闊,劉白與楚風不停向上拍掌,那力道竟似源源不斷,半空中一個白衣舞者,一個青衣俊男,四人哪裏像是在打架?分明世外高人、恣意吟嘯,掌風吹雲,是袖舞飛天!
這壁廂纏鬥不已,劉白那邊也是停不了手,燃道門的弟子都看著武純相:師父出手,又占著上風,誰也不好上前幫忙。誰又有那能耐讓他們罷手?尤天誌沒來,江月清身心搖動,自個都難站穩。已經打了半個多時辰,還是難分勝負。此時,忽然有弟子驚叫:“郭師兄!”山下走來的正是郭子峰,手挽著惠約蘭,奇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山靈響與林穀月則奇怪地把目光轉向她倆:惠約蘭臉上蒙著麵紗,看那身形,與身邊的沙月遙何其相似乃爾!
楚風與劉白自然聽到了,都心下高興,可劉白想著自己占著上風呢,再一會便可拿下對方,而楚風看出劉白的意圖,他一個打十多名還勝出,同為創派師祖,自己豈可落後?出手更急!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道:“人都已經回來過了,不準備婚禮,卻打個沒完沒了!不管新郎新娘急不急,不管賓客餓不餓,豈是待客之道!”楚風正覺得自己一對一失了麵子,便道:“餓了去吃去喝,還管起飛天閣的閑事了!”林穀月想著江月清人不錯,也相信韓雲濤不是那樣的色中餓鬼,便碰碰山靈響:“你那套厲害的拳法可否分開他們?”此時郭子峰也看出了師祖的窘境,想那山靈響毫無內力卻鬥得過自己和肖騰、韓雲濤等七八名高手,忙道:“師妹幫個忙,今日我大喜啊。”山靈響一提勁,對楚風道:“我是在管我自個的肚子,你說怎麼就管不得了?”說著倏地發動身體,向自個兩人中間打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