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香爐內燃著沉香木,絲絲白色的煙霧從香爐溢出,嫋嫋升起。
一股說不出的淡雅清香彌漫在空氣中,溢滿整個玄機閣。
聞著那味道,鳳臨的眉頭輕輕蹙起。
“怎麼了?”宮絕落下一枚黑子,棋局拉開序幕。
白皙的手指優雅的夾起盒中的白子,鳳眸看著棋盤,泣血的丹唇勾起:“陛下換熏香了?”如果她記得沒錯,陛下應該是一直用的龍涎香。
龍涎香是帝王的專供的一種香,除了帝王,任何人用了都是死罪一條。
說完,她落下白子。
“嗯,這次是沉香木。”龍涎香天天熏,偶爾換一下,感覺都不一樣。
宮絕再次落子。
見到宮絕落子的地方,鳳臨眼角狠狠一抽:“陛下棋藝依舊。”即使她對自己的棋藝很有信心,但是每次麵對陛下總是慘敗收場。
“這才剛開始。”宮絕把玩著一顆黑子,緩緩開口。
鳳臨斂下心神,專心致誌的再次落子,沒錯,隻是開始,勝負怎可現在就定奪?但是額頭微微有細汗流出。
於是,一場激烈的對弈因為她的這一子展開。
棋局之上變化萬千,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流失。
元蹤安靜的站在一邊,他不知道下棋是什麼,但是他能感覺到此時空氣中的氣氛很緊張。
宮絕步步為營,心思縝密,半個時辰之內,棋盤之上幾乎布滿黑子。
鳳臨冷汗淋漓,盒中的白子已經所剩無幾,黑子依舊步步緊逼,她鄭重落下最後一子。
黑子落,白子無,勝負已分,黑子贏了白子五子。
鳳臨有些煩躁,也有些失落:“陛下的棋藝果然超凡。”自己的棋藝也是很好的,但是比起陛下,卻什麼都算不上。
宮絕看出了鳳臨的心思:“棋局而已,輸了可以重來,再說,你棋藝見漲,孤隻贏你五子。”
“那我也是輸了。”鳳臨微垂眼眸賭氣的說道,輸了就是輸了,即使之差一子,也是輸。
“那你再繼續努力。”對於鳳臨的賭氣,宮絕視而不見,開口勸慰,隨手將黑子重新裝入棋盒。
“嗯。”繡著紅色牡丹的衣袖也抬手,將棋盤上的白子一一收入自己的棋盒。
“啟稟陛下,尤鹿候求見。”外麵春壽那尖銳的聲音響起。
“宣。”宮絕依舊撿著黑子,連眼都沒有抬一下。
倒是鳳臨,一聽說尤鹿候三個字,臉色一下變了,這個時候,連城過來幹什麼。
肯定沒有好事。
門被推開,連城銀色發簪束發,一身黑色長袍,俊美的容顏之上盡是陰鬱寒森之色。
“參見陛下。”他入玄機閣,微微行禮。
“尤鹿候不必多禮。”抬手示意連城也坐下。
鳳臨正好撿完白子,勾起唇角:“連城,要不你我對弈一番。”微挑的鳳眸滿是傲慢之色。
雖然自己的棋藝比不過陛下,但是與連城想比,她還是有贏的信心。
“好。”連城看了眼宮絕,見對方臉色並沒有不悅之色,便沒有推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