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祁菽家的大門,高穀有些感歎,能盡情聊天的朋友又少了一位。雖然他一直清楚祁菽是一個不甘於寂寞的人,但曾經的那場經曆還是讓他選擇性的忽視了祁菽身上的這個明顯會給他自己帶來麻煩的缺點,不過現在,他不能再選擇性的失明了,因為祁菽越線了。
雖然向祁菽的媳婦保證自己不會將這件事情傳出去,但是有幾個人他還是必須要告訴的。首先,這件事他必須上報給風,雖然他很肯定,祁菽不敢把這件事傳出去,可是什麼事都怕萬一,他不想賭,將這件事上報給了風,就算以後出了事情,也怪不到他頭上。第二,他還要將這件事向高羆答複,盡管還沒有看到高羆,但高穀很肯定,現在的高羆肯定既擔心又難過,因為一直以來,高羆對待祁菽一家都是真心的,這樣的真心換來的卻是利用,這讓高羆這樣重情的人如何能接受。
“哎,一個個都不給我省心。”高穀看了眼手裏的獸皮袋子,不禁心有感慨,“算了,誰讓我挑中了他們呢!”
…
祁氏氏族之中,祁菽的媳婦在高穀離開之後便將這件事報給了自己的公公,祁氏氏族的族長祁夫,而自然的,祁菽馬上被叫了過去。
“說吧,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前前後後的說清楚。”祁夫的眼神有些冷,語氣也同樣冰冷。
“我前日無意間聽到了高羆和小雀兒、小麂子他們聊天…”祁菽在祁夫冰冷的目光注視下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述事情的經過,事情的經過很簡單,無非是幾個孩子看到好久不見的高羆之後便開始好奇他這半年多以來又去了什麼地方,見到了什麼人,經曆了什麼事,而高羆又向來對孩子沒有什麼遮掩,於是便不小心說漏了嘴,將他們到達之前那座矮山附近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他在說到這兒之後明顯知道說走了嘴,但是麵對一臉期待與好奇的孩子,他覺得將這些事情告訴孩子們也沒什麼事,於是就將見到祁夕等人的事情說了出來,最終引出了這一次的事情。
“你為什麼沒有在前日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就告訴我?”祁夫目光迥然的看著自己的長子。
“我,我,”卡了一小下的祁菽馬上就找到了理由,“我本想將這件事搞清楚之後再完整的向爹你彙報的,可是,沒想到…”祁菽說不下去了,高穀不僅沒有就犯,反而狠狠的抽了他幾個嘴巴,讓他丟盡了臉麵。
“你還是在恨那些人嗎?”祁夫看著有些垂頭喪氣的祁菽,長歎一聲。
“我如何能不恨他們!”原本垂頭喪氣的祁菽聽到祁夫的話之後,雙肩一震,繼而便雙眼泛紅的看向祁夫,“要不是他們,我的小雉兒如何能被活活凍死。”祁菽語氣中滿含著怨氣,握緊了雙手,任由指甲戳進肉裏。
“小雉兒。”聽到自己這已經死去的第一個曾孫,也是唯一曾孫的名字,祁夫同樣紅了眼眶,但在閉上了眼睛沉浸在痛苦之中片刻之中後,他就強自打起了精神,“我又何嚐不心疼小雉兒,何嚐不恨那些該死之人,可是,小雉兒已經去了,我們卻還活著,活著的人遠比死去的人更重要,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將我們一家送去和小雉兒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