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凋零,寒風蕭瑟,本是寒冷的時候,但是站在門口不停踱步的張岩卻感覺渾身燥熱,房間裏時不時傳出來魏芍痛苦的喊叫聲讓張岩感覺心都要揪緊了,雖然前世在電影電視中見過許許多多生孩子的場麵,但是真正經曆這種等待煎熬的時候,他才能體會到那些等在產房外的父親是什麼樣的心情。
“小子,你別轉了,轉的我眼都暈了。”張石其實心裏比張岩還要緊張,但是父親的自尊讓他隻能強壓著內心的激動與緊張,而看著在眼前不停踱步的張岩,張石感覺心裏的緊張更深了,因此忍不住嗬斥了起來。
“爹,”張岩隻好停了下來,順勢坐到張石身邊,“當初娘生我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啊?”張岩忍不住問起張石當初的心情。
“和你現在差不多。”張石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不過你祖父死的早,沒有看到你生下來的模樣,這樣想想我比你祖父要幸運多了。”
“對了,爹,你好像從沒有和我說起過祖父啊?”聽張石提起自己祖父的張岩,忍不住問起那沒有任何印象的祖父,在他的記憶中,他似乎從沒聽過張石說起過他的祖父。
“你祖父,”張石想了想放棄似得搖搖頭,“你祖父死在三苗人的手裏,當時的我還不到十歲,現在,近三十年過去了,也沒什麼印象了。”張石幹巴巴的話語透著思念與無奈,在這平均年齡不到二十歲的時代,死去的先人總是很快會被遺忘。
“哇哇哇!”當張岩還想再仔細詢問詢問有關祖父的消息時,嬰兒那獨特的哭聲從房間裏傳了出來,父子二人聽到這哭聲,立馬站了起來,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向房裏跑去。
“你們不能進去。”剛到房門口的父子二人就被鄰居張木的媳婦攔住了,“你們身上都是寒氣,你們進去了就把寒氣帶進去了,現在芍藥剛剛生產,身子弱,到時候生病了怎麼辦?”
“對對對。”張岩連連點頭,這畢竟不是他前世時那整天消毒殺菌的醫院,“那就麻煩您和花嬸她們了,等芍藥身子好點了之後我一定帶她和孩子去向你們道謝。”
“那我就等你們上門了。”張木的媳婦笑的很開心。
“恭喜恭喜,”就在張岩和張石伸著頭向裏張望的時候,花嬸一臉喜意的走了出來,“芍藥生了個小子,母子平安,小家夥很壯實。”
“哈哈,我當爺爺了,我當爺爺了。”張石大笑起來,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了不知多久了。
“花嬸,您辛苦了。”張岩也和張石一樣樂的嘴張得老大,不過還是迅速的恢複過來,一臉感謝的向花嬸道謝。
“這有什麼謝不謝的,”花嬸長得很富態,胖胖的臉上同樣笑意盈盈,“都是一個氏族的,有什麼好謝的,當初,要是沒有你弄出來的火炕,我家的那個幼子哪能熬過那個冬天啊。”
在屋裏呆了好久的父子二人,終於見到了魏芍和剛剛誕生的小生命。
“你辛苦了。”張石抱著孫子站在一旁樂的眼睛都眯到了一起,而張岩則做到了魏芍身邊。
“嗯。”魏芍輕聲應了一聲,繼續閉目養神。哪怕是幾千年後醫療發達的時代,生孩子依然不是簡單的事,而在這之前的時代,女人生孩子就如同走了一趟鬼門關,尤其是第一胎的時候,好在魏芍之前營養一直不斷,每日都要鍛煉好一會兒時間,因此,現在雖然魏芍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軟弱無力,但比起其他第一次生產的孕婦要強許多。
日子過得飛快,當第一場雪降下的時候,魏芍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火炕的存在讓魏芍的日子過得不錯,每日裏各種好吃的更是不曾斷過,隻不過孩子剛剛滿月,她依然不能出去走動,這讓性子一向鬧騰的她感覺渾身都有些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