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瞥了孔拉德一眼,還是沒說話,隻是眼神明顯和剛才的空洞有些不同。
“主人這次未免也太狠心了,不過這事情上,你未免也太疏忽了,主人說了讓你剪掉,你居然敢違背命令,隻是劃破你的臉,已經很仁慈了。”孔拉德抽出自己的佩劍,快速把安德烈餘下的長發都給削了,隻留下短短的短發,削的殘差不齊,十分難看,幸好安德烈的顏值很高,露出了優美的脖子弧線,眼睛剔透,整個人透著脆弱的美麗。“主人明明就知道這頭發對我來說很重要。”
孔拉德給他修理頭發的手稍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修剪:“你就算是留再長,也隻是長相,變不成卡洛琳姐姐,何況卡洛琳姐姐已經不在了,你再執著也沒有用,人死不能複生。”
卡洛琳應該是安德烈心裏最深的痛,當初的事情現在想想簡直是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不管是他身上背負的公爵繼承權,還是當時主人身上的子爵繼承權及那筆客觀的遺產,甚至他們幾個人都成了那些狩獵者的獵物,人為刀刃我為魚肉,這話用在當時再合適不過,此時再回想過去,真是有些不敢懷念,卡洛琳的死,就像是個閥門,釋放了太多的野獸。
“安德烈,你還記得卡洛琳姐姐臨死前說過的話嗎?”
“讓我們好好照顧主人。”
“這是肯定的,其實卡洛琳姐姐還有一句話是給你的。”
“嗯?”
“她說咱們幾個人中,你最多愁善感,所以不希望你知道她的事情,不過你也明白,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瞞得住。”孔拉德說的很輕鬆,完全沒有沒有守諾的愧疚,也並沒有過多的傷感,或許是早就看慣了生死,或許是故意不去在意,在當初卡洛琳去世的時候,他也沒少哭過,不過這件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會讓人知道。
抱著葫蘆娃,展顏用腳抵著小家夥軟綿綿的肚子,把它推開了好幾次,小家夥都又一次纏上來,不厭其煩。
展顏啐了句厚臉皮,然後又看向了林落,有些驚訝:“你說你要外出?什麼時候?”
“明天早上出發。”
“哦……為什麼事情?”
“威利伯爵這次出了點事情,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這件事情我難辭其咎,必須前去幫忙。”
展顏皺眉,如果她沒有記錯,他們說好了要舉行婚禮,他這樣忽然要臨時外出,豈不是代表他們的婚期要無限期延長……其實也沒什麼,反正已經結婚了,儀式也舉行了,她還不至於為這種事情鬧脾氣,她比較在意的是他要外出了。
“要去多久?”
“不會很久。”林落說了個時間,的確不算很久,展顏抿唇,林落從抽屜裏拿出了幾塊巧克力,放在了她手裏。“一天吃一塊,等你吃完了,我就回來了,不會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