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翩翩,舞翩躚。
舞姬們圍著一個圈,依次身軀倒下,似成一朵豔麗的鮮花,隻見一名少女突然從“花蕊”中躍出,身著彩蝶裝束,舞姿妖嬈,一顧傾城,迷倒了在場所有的賓客。
襄允看著看著,那個美人,真的是慕景芝,此時的她,美的如同仙子下凡。
而此刻坐在上頭的皇帝李易之亦看呆了。
像!太像了!
太像了!
太像初陽了,她又複活了麼?她又回來了麼?
“停!”李易之喝到。
慕景芝和其他舞姬都停下來,心想是不是哪裏除了差錯惹得皇上不高興。
“領舞的過來!”李易之高聲命令道。
慕景芝畢恭畢敬地走過去,向皇上行禮。
“慕公主參見皇上。”景芝一緊張,聽慣了別人喚她公主,行禮的時候竟也這麼叫自己,隻有皇室的公主才能有這樣的規矩,一心想這次犯大錯了。
“什麼?睦公主?你是睦公主?是初陽嗎?是朕的初陽回來了嗎?啊……哈哈哈,蒼天你終於開眼了,讓她回到朕身邊了!”
皇上如夢囈語。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皇上走下去,扶起景芝。望向景芝的眼神溫和而又充滿憐惜,“隨朕入宮可好?”
“好。”景芝不懂皇上的意思,在她小丫頭的眼裏,他隻是一個慈祥的老者。
李襄允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顧不得什麼禮節,衝上前去,跪在皇帝麵前。
“皇爺爺,慕景芝不懂事,還請皇爺爺莫要怪罪。”
“你叫景芝?”眼神依舊溫和。
“嗯。慕景芝。”
“景芝景芝,是誰給你取的?”
“母親,她很早之前就走了。”
“那誰把你撫養長大的?”皇上憐惜地問道,他想起初陽那時候也是孤苦無依。
“父親在我兩歲的時候就戰死沙場了,是太子把我帶到他府中撫養,所以我是在太子府中長大的。”
“噢?承嶧,是這樣嗎?”皇上向太子問道。
“回父皇,確實是這樣的,慕成俊將軍和兒臣出生入死卻不幸戰死,他唯有一女孤苦伶仃無人撫養,便在臨死前托付於給兒臣。”
“承嶧,朕向你討個人情可好,將這小丫頭留在宮中,陪陪朕。”
“父皇喜歡就直管討去,小丫頭聰明的很,定能討得父皇開心。”
襄允一聽可急了,“皇爺爺,景芝和孫子一起長大,我們感情甚好,你不能這麼帶走她……”
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太子一把拽住,礙於皇上麵前不敢發作,太子又一麵向皇上賠罪道:“恕兒臣管教不利,衝撞聖駕了。”
“沒事,小孩子脾氣罷了。”
襄允被父親拽著動彈不得,隻好眼睜睜的看著景芝被皇帝帶走了。
景芝不會明白,等待著她的,會是怎樣的未來。
皇帝賜了長寧宮給景芝,夜深了,景芝有些難以入眠,便披了貂裘到外麵走走。
月色很好,雖然有些冷,但貂裘很防寒,景芝看著夜晚的雪景,別有一番精致。
不遠處有個人影,似乎他也發現了自己,景芝走過去,看見對方愕然的臉。
“敢問姑娘是人是仙?”
“撲哧——”景芝笑出聲來,“我當然是人啦,大半夜的,你哪能看見什麼神仙。”
“你怎麼和畫裏的人一個模樣?”
“你是在誇我長的好看嗎?”
“姑娘確實長的好看,可是你真的……真的和父皇書房暗格裏的畫中人長的一模一樣!”
“父皇?你是皇帝的兒子?”
“是。”
“皇孫還差不多吧!”景芝覺得眼前之人也隻不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在下是東庭二皇子李承澤。”
東庭二皇子李承澤,是皇帝老來得子的愛兒,這在東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景芝忙下跪想要給他行禮,卻被他拒了。“姑娘不必多禮。”
“二皇子,你能不能……帶我去看那幅畫?”
“這……”
“我不會告訴皇上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那好,我帶你去。”
李承澤和景芝兩人偷偷來到皇帝的禦書房,房內有些暗,承澤偷偷地點了火,又用幾幅畫蓋住了窗戶,這樣值班的禦林軍也不會發現這裏的異樣。
禦書房有個暗格,隻有皇帝和李承澤知道,皇帝常常一個人躲在裏麵暗自神傷,李承澤很討皇帝喜愛,有時候他也會陪著父皇,陪著他看牆上的畫像,畫像裏是個曼妙的少女,旁邊有一行字,是李商隱的詩句:“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