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風波乍起(1 / 3)

這又是一個黃昏。

兩匹雄健的快馬,騰雲駕霧般,急促的地向華家嶺奔馳而來,在落日的餘暉下顯得雄壯威武,氣概不凡。

這兩人不是別人,乃是過劍飛與陸不海也。他們催馬揚鞭,絕塵狂奔著,留下了一路清脆的馬啼聲。

“陸叔,咱們要是早有這兩匹馬的話就好多了,說不定現在已到了蘭州啦。”

“那還用說,這幾百裏的路程算什麼,都怪我那夜出城時,沒想起這回事,要不有這兩天多的時間,說不定還會追上那洋人斯坦因的。”

原來那夜二人走的急,忘記了帶馬,出城後沒罵騎,他們能走多快呐,幹著急也沒用,隻好邊走邊打聽著買馬,還好總算在今天上午,在一個小村莊內買到了這兩匹馬。但二人已經在路上耽誤兩天半的時間了,為了趕時間,二人這才催馬如飛,一路絕塵而來。

“陸叔,這兩天我一直在想,這兩件事情似乎有種聯係。那夜,我雖然用飛到打傷了欒天華的眼,但是,那晚欒天華並沒有和馮姓之人見麵。他自不知打傷欒天華之事,現在突然嫁禍於我,從這方麵來說,我看有可能這兩件事是同一夥人幹的。”

“劍飛,我不否定你的見解,但也別忘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落井下石,真萬一是搶佛寶的人趁機向你頭上潑髒水的話,你能把他們聯係在一起嘛,不能吧,這事隻有捉住了斯坦因,就知道事情的來龍氣脈了。不過,真萬一是同一夥自然最好了,咱們就可以一舉兩得了。”

過劍飛也曾有過落井下石的想法,但直覺讓他否認了這種想法。現在陸不海又提了出來,使他也不得不認為有可能,至於是同一夥人所為,或是別人落井下石。看來也隻有捉住斯坦因才能弄清楚裏麵的原尾啦。

“陸叔,我們這一走,天水定的計劃可就無法執行了。”

“這,你不提起我倒忘了,的確這是個失誤,那你看怎麼辦呐?”

“這、、、、、、陸叔,咱們兵分兩路,你留天水,我去蘭州追斯坦因,兩不耽誤,你看如何?”

“兵分兩路,不行、不行、不行,你一個人,人單力薄不說,光蘭州人生地不熟的,尋找起來就會讓你做大難的。萬一讓那斯坦因把佛寶帶走,你的罪名洗脫不了不說,我們也會成為千古罪人的,眼下隻有丟卒保帥追回金佛像再說了。至於萬德勝,能在路上遇到最好,如果追不上,到蘭州尋找斯坦因時,借機尋找他就是了。”

“可萬一他從別的路會天水呐?”

“沒那麼多萬一的,如果他回天水的話,那也隻好聽天由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仔細想想也隻能如此了,看來隻有祈求上天保佑萬德勝了。

薄霧漸升,暮色漸濃。歸巢的鳥雀,停息在枝頭上訴說著纏綿。快馬的突然經過嚇得它們嘰嘰喳喳,飛離了枝頭。

“陸叔,這兩天我隻顧趕路也忘了問了,你在楊府的情況怎麼樣啊,打聽到什麼消息啦嘛?”

“不怎麼樣,喜憂參半吧。”

“喜憂參半,怎麼講啊?”

“首先喜的是官府經過調查不相信是你所為,而斷定殺害楊、周二人的是施用圓形劍的人所為。憂的是茫茫人海,大千世界並不知誰施用圓劍。”

“圓劍,陸叔,那你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難道就不知誰用圓劍嘛。”

“當然知道,就是我經常給你說過的胡偉明、胡飛天父子倆。他們都用圓劍,不過,據我所知,他們已死了。”

“死了。”心勁很高的過劍飛頓感失望,但頑強的個性,又使他從不輕易放棄。“那陸叔,江湖上還有誰用圓劍呀?”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要想從這裏入手調查根本不行,人海緲茫,無法查找的。”

這,看來自己又白費心機了。“陸叔,那這事楊玉輝知道嘛?”

“知道,不過他不信,他已被複仇的怒火燒得失去了理智,根本不信任何人的話,而且還一意孤行,出了五十萬輛懸賞捉拿你呐。你以後要當心點,盡量避免少和他們正麵交涉,如果萬一相遇,切記千萬不可意氣用事,與他們計較長短,以免誤會更深。”

“行,我聽你的陸叔。”過劍飛連連點頭答應著,心頭自是非常沉重。

日光如梭,馬步如飛。二人風馳電掣般奔馳著,華家嶺越來越近了。

這華家嶺原本是一片不毛之地。且荒蕪不堪、默默無聞,後來由於公路從這裏通過並分道,一通天水,一通平涼,才使這漸為人知,耳熟能詳了。並由於它地理位置的特殊重要性,時間已久,精明的商人便在這裏開店,做起生意來,漸漸地這地方便熱鬧起來,便成了一個集鎮。

過劍飛、陸不海二人到達華家嶺時,已是掌燈時分了,勞累奔波一天的二人下馬後,熟悉這裏的陸不海眼見大多店鋪已經打烊,帶領著過劍飛便直奔自己曾住過的有名的迎八方客棧而去。眨眼的功夫,二人便到了迎八方客棧門口。正當二人停著步準備住下時,忽然一聲惡毒的叫罵聲從裏麵傳了出來。“死小子,敢偷大爺我的包袱,看我不殺了你。”緊跟著從客棧裏一前一後,跑出一低一高兩個人來。

過劍飛吃了一驚,詫異間,來不及躲閃,那前麵的矮漢子便到了他跟前,倏然,那漢子好像被東西拌了一下似的,一個踉閃輕碰了他一下,便又如飛似的飛走了。過劍飛莫名其妙地看了那人一眼,卻並沒有往心上放,緊跟著後麵的那高漢子,眨眼睛,便也到了他的麵前。那漢子橫掃了過劍飛一眼,不覺愣了一下,隨機便也飛走了。過劍飛被那漢子一掃,隻覺一股寒氣直刺骨髓,仿佛,突然間置身冰窟似的,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好瘮人的目光啊!他忍不住向那大漢望去,模模糊糊,他覺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對此習以為常的陸不海不在意道;“劍飛,別看啦,那沒什麼稀奇的,在這裏偷東西是經常的事。”

“咱們就住在這裏呀,那沒別的客棧了?”過劍飛本想住下頃刻間打消了住下的念頭。

“有,好幾家客棧呐。”

“那咱們到別的家住,行不?”

“行,走吧。”

說話間,二人便又在一家萬事順客棧門前停住了步,“劍飛,你看,咱們住萬事順如何?萬事順、萬事順,挺吉利的。”

“客官住店嘛,請進吧,我這裏保管讓您萬事順心,事事如意的,絕不會讓您高興而來、敗興而走的、、、、、、”

正當過劍飛猶豫不決時,店老板笑臉迎了出來,一連打著保票往裏麵請他們,殷切之情,弄得二人隻好答應住了下來。

那店家聞聽他們住下,自是心喜,立刻便牽馬的牽馬,帶路的帶路把二人讓進了上房。

且說二人安頓下來後,自不會還束紮捆綁,嚴肅齊整了,頃刻間,便解衣鬆帶,清洗換衣起來。不料,過劍飛剛伸手解開身後的包袱“啪”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便從背上滾落下去,他還當是自己的東西從包袱裏掉下來呐,放下解下的包袱,挑燈低頭尋找起來。當他把一個一尺多長的黑色的宛如木棒似的包袱從地上撿起時,詫異的感覺頓生,奇怪,自己根本沒有這種東西,怎麼會從自己身上掉下來呐?也許這不是自己掉的,他端起油燈便低頭尋找起來,然而他尋遍了所有的地方,卻再也沒有別的什麼物品了。

“劍飛,你找什麼呀?”陸不海奇怪地問道;

“陸叔,不知怎的,我包袱裏憑空多了個小包袱。”

“多個包袱?”陸不海吃了一驚,隻聞世上有少包袱的,那有世上憑空多包袱的呐,這可是天下奇聞。“怎麼回事呀,劍飛。”

“怎麼會憑空多個包袱呐,別又是別人栽贓嫁禍給你的吧,拿來我看。”

“諾”過劍飛答應著把包袱遞了過去。

陸不海伸手接過包袱,左右翻看了一下,順手便解開了它。原來裏麵是卷在一起的字畫,怪不得硬棒棒的,象木棍似的。頃刻間,兩人一一展開了它們,觀看起來,一共有六副畫,除一副《竹子圖》和一副《鬆雪圖》過劍飛見過外,其餘的看後連名字都說不上來,更別說見過了。不過,可以肯定,這個包袱不是過劍飛的。“劍飛,這一路你都和誰接觸過呀?”

“陸叔,這一路你都清楚,沒和誰接觸過,咱們除了和幾個順路的客商交談外,那和誰交談過呐。”

“你沒和任何人接觸過,怎麼會憑空多了個包袱呐,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在什麼地方無意間誤拿了別人的包袱。”

“沒有,你也知,這一路我們都是單獨著的,除了吃飯住店我解下包袱外,別的時間,我是不動它的。”

“那就奇怪了,你一沒接觸過任何人,二又沒誤拿別人的,難道這包袱它長了退,飛到你身上去的。”

“這、、、、、、我也不知、、、、、、”

“你坐下來,仔細回憶回憶,看看這一路都什麼地方有漏洞,別連想都不想就以為沒有,你要知有時是無意間幹的。”

“那行,我想想。”頃刻間,過劍飛便攪動腦汁回想起來,好一陣子他驚呼道;“哦,我想起來了,剛才,就是剛才咱們走到迎八方客棧門口時,那盜賊不是差點跌倒嘛,當時我還奇怪他撞我一下怎麼那麼輕呐,現在才知他原來是借機把偷來的東西給丟掉,他真的夠狡猾的。”

“原來是這樣。”一直擔心又是別人栽贓嫁禍的陸不海不由得長長出了口氣,“沒什麼事最好了。”

“陸叔,你看這事怎麼辦?”

“先收起來,明天物歸原主就行了。”

“行。”過劍飛答應後,二人便把畫收卷起來,吃了飯,二人洗了個熱水澡,便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一夜無話,但說第二天,天剛亮,二人便早早起來了,心中有事的過劍飛胡亂洗了幾把臉,帶上那幾幅畫,便獨自送畫去了。

街上的小商小販,已出攤叫賣了,一聲高似一聲的吆喝,有板有眼,有聲有色,勾欲著人們的食欲,招攬著行人。

過劍飛邊走邊看,不知不覺便到了迎八方客棧門口,他生怕那人還沒起來,猶豫了一下,才抬腿邁進了客棧,剛到店堂門口一個伶俐的夥計便笑臉相迎,熱情招呼上來。“客官,早上好,您有什麼事嗎?”

“店家,麻煩借問一下,昨天傍晚時分丟東西的那位客官住那間房呀?”

“你問的是不是那位臉色蒼白,說話生硬的那位客官呀?”

“就是他吧,他住哪呀?”

“他走啦。”

“走啦?什麼時間?”過劍飛吃了一驚。

“昨天晚上,追賊回來就走了。”

“他為什麼走啊?”

“誰知道,那客官好古怪的,進了我們點就挑肥揀瘦,不是顯房太暗,就是顯房太吵,最後終於住下了,又不許我們靠近他房門半步,挺難侍候的。不過,那漢子出手到挺大方的,可不知怎的,他抓賊回來,就不聲不響收拾行李走了。凶巴巴的,我們誰敢問他呀,也不敢把房子給別的客住,現在還空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