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不樂意聽了:“俞大公子,您這是怎麼說話呢?”
類似的話她聽俞靖說過不下一百遍了,雖然每次他都沒能成功兌現,但是,她也有自尊心的好不好,老被人當作害群之馬諷刺,擱誰身上誰都高興不起來。
俞靖板著臉:“我在教訓自家的弟弟,七小姐有意見?”
“沒有意見。”
鳳無憂鼓著腮,小臉上的“我服了”張牙舞爪地為主人助威,“我就是好奇,秀才考了六次的人,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夠理直氣壯地教訓別人而不覺得羞愧呢?”
俞靖被她氣的臉發青。
鳳無憂的言辭嘲諷,不是因為殺傷力有多大,而是因為她顛倒黑白而且不要臉,沒的說成有的,小的說成大的,專門往人的肺上捅刀子,能讓聖人都產生掐死她的衝動。
俞靖實在太想讓鳳無憂閉嘴了,轉頭向天鏑暗道:“天公子,你家這位丫鬟,能不能借我用幾天?”
借過來也不用怎麼收拾她,就點啞穴讓她沉默一年,還武林一個清靜。
天鏑暗右手微微握拳,舉到唇邊,輕輕咳了一聲:“俞兄何必跟她一般見識。鳳七小姐的腦子一向——呃,一向很有深度,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
如果計較她的言行,得冒著一個猛子紮下水在石頭上磕破頭的危險……
而他天鏑暗肯定是第一個被磕得滿頭包的那個。
鳳無憂對天鏑暗的語言攻擊聽而不聞,心裏洋洋得意。
在碧落殿當丫鬟,便有千般不好,總算還是有一個優點的——瞧俞靖都被氣成變色龍了,卻也隻得忍著氣向天鏑暗討說法。
要擱以前,他早動手把她丟出去了。
哎,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拳頭沒他大,所以被他壓著打了好多年,現在靠著天鏑暗的威勢終於能占到一點上風,果然俗話說的對,打狗還得看主人……
呸呸呸!鳳無憂在心裏唾棄自己。
丫鬟這活兒不能長幹,容易對自己的種族產生認知上的錯誤。
竺元之偷偷對著鳳無憂挑起大拇指:這位七小姐,明知道得罪的人越多死得越快,還要口舌上占便宜,果然是硬骨頭、好漢子!
鳳無憂還不解恨,問俞寧道:“你哥訂親沒有?”
俞寧一怔:“怎麼?”
“要是沒訂親,就抓緊時間訂一個吧。瞧你哥煩躁易怒、肝腎鬱結,這毛病像是欲求不滿之症,成了親之後說不定就好了……”
鳳無憂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琉璃黑眸對著天鏑暗滴溜溜地轉,心中想到,這姓天的也很是喜怒無常,時不時就莫名其妙的焦躁生氣,情緒變化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他也和俞靖患了同一種病?
這混賬妞的眼神也太欠揍了!
天鏑暗立刻決定,如果這次俞靖要因此教訓鳳無憂,他絕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