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裏滿是笑意,仿佛星輝點點,她坐起身,輕輕地喚:“楚逸然!”

楚逸然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猛地撲過去緊緊的把她摟在了懷裏,不斷的親吻她的額頭:“太好了,你還活著!太好了……”

太好了,曆經千重百劫,你還在我身邊!

“嗯,我還活著!”風玖輕輕的笑,與他十指緊扣。

是的,她還活著,不管是作為滁漓還是風玖,她都還活著,這本身,就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這時,風玖又道。

“嗯,我也是。”楚逸然把她緊緊摟在懷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你會怪我擅自替你做主,放棄仙籍嗎?”

風玖搖頭,依偎進他懷裏,輕聲歎息:“做神仙有什麼好的,永遠孤孤單單,還是現在好!”

“嗯,還是現在好!”楚逸然輕笑一聲,突然變了眼神湊近她道,“那麼我的新娘子,天還沒亮,咱們該做點不孤單的事了吧?”

說完,不待風玖反應過來,就深深地吻住了她,大紅的床幔被拉上,掩住了一室春色。

隱約的,隻聽得女子輕輕的呢喃:“原來在天庭時,你就已經喜歡上我了啊……”

半響後,才有一道聲音低低的喂歎一聲:“三生三世,唯卿不負!”

然後便是一陣輕喃,被翻紅浪,色授魂予。

風玖能夠活過來,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有人為她歡喜,也有人悲憤咒罵,總之,京都裏算是徹底變了天了。

八月初五,蓉氏餘黨全部剿清,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朝廷來了一次大換血。

八月初十,德武皇帝楚天請來當世大儒程公,給十三皇子楚無意授課,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八月十三,秦王突然暴斃於王府中,他沒有兒子,導致爵位空懸,京都勢力再次重洗。

八月十五,瑤光郡主楚瑤華突然上書楚天,言之秦王給她托夢,讓她告知陛下要小心身邊的奸逆。

八月二十,雲州某個小縣修築河堤時,突然挖出了一塊白色的石頭,正麵有四個天然的大字……“玉衡璿璣”,反麵則是“天下太平”,一時間,震驚天下。

八月二十五,“神石”被送到京都,正反兩麵八個字引起了所有人的猜測,最後,有人道,這應該指的是立七皇子楚玉衡為儲君,則會天下太平。

八月二十七,立楚玉衡為太子的言論越來越多,大有民心所向的意思。

八月二十八,邊疆突然爆發了戰事,與西陵緊鄰著的東越國來犯。

九月初一,楚天派遣數名大將前往邊疆,但於戰事依然無補,西陵大軍被打的節節敗退。

九月初二,大長公主和驃騎將軍風嘯天奉旨前往前線,卻仍然不敵,東越軍隊勢如破竹,火速攻破西陵邊境三座城池。

九月初五,德武皇帝楚天想要禦駕親征,被群臣勸阻,於太廟祈福時中風暈厥,一病不起,太醫無法,朝野慌亂。

九月初六,群臣上書請求立太子,皇後劉氏命群臣商議人選,有大臣提出應順應“神石”天意,立七皇子楚玉衡為太子,被皇後駁回。

九月初八,同意立楚玉衡為太子的大臣越來越多,民間呼聲也越來越高,大有不立其為太子,社稷不會安穩之意。

九月初十,皇後無法,命慶王、永安王爺、七皇子,及諸大臣一起商討國事。

九月十一,慶王和兩位輔政大臣同時身體有恙,無法再上朝,朝廷大事被七皇子楚玉衡全權把持。

九月十三,邊境又傳來戰敗的消息,永安王爺楚逸然親穿盔甲,趕往邊境,王妃風氏情深意重,亦隨之前往。

清晨,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兩匹烈馬便出了永安王府,馬上之人,正是楚逸然和風玖的模樣。

一柱香後,又有青蓬馬車,從永安王府的後門出去了,車上之人,赫然是另一個風玖和楚逸然。

隻聽這個風玖笑著說道:“那兩個假貨此時應該已經出了京都了吧?”

楚逸然道:“差不多吧,想必一路上會有許多麻煩等著他們,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問題。”

風玖道:“我們兩個一死,再無後患,京都便全在楚玉衡掌控之下了,料想他肯定會坐不住,提前做些小動作。”

楚逸然眼裏閃過一絲狠戾:“那就要看他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可別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風玖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手裏摩擦著一塊青色的龍形玉佩,說道:“你說,就憑著這個,那些人會相信我嗎?”

楚逸然肯定的點頭:“會,幽靈軍乃是太祖皇帝所建,一直隱居於幽州祖地,他們隻聽從皇帝的命令,而這塊玉佩,就是信物。”

頓了一下,他接著道:“當年太祖皇帝這麼做,就是為了給曆代帝王留下一塊保命符,隻不過從來沒有用到過,不過傳說中可以以一敵百的幽靈軍,我還真是想見見啊!”

“放心,很快就會有機會了。”風玖收起了玉佩,笑道,轉而又問他,“東越國的二皇子,可信嗎?”

楚逸然道:“見麵的地點遠在雲州,是我們的地盤,放心,不會有事的,楚玉衡既然能勾結東越的三皇子發動戰事,我自然也能和他們的二皇子合作,停止戰爭。”

“看來東越的皇子之間鬥的也很凶啊!”風玖若有所思道,“一點都不比西陵差。”

楚逸然點頭:“我承諾過他們的二皇子,若合作成功,我會助他登上帝位。”

風玖點點頭,不再說話。

兩人一直靜默著,等出了京都地界,楚逸然便下了馬車,縱馬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兩日後,幽州某座與世隔絕的山穀裏,迎來了一位女子,她與穀內的人一番詳談之後,便出了穀,隨後,穀裏的人們也離開了一直居住的地方,前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