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之五 執拗隨意與善意的冰點女生(1 / 3)

章之五執拗『隨意』與『善意』的冰點女生

不深入的追究

隻是不希望介入他人的生活

但是,不予理會

卻是不負責任的另外一個名字

逃避在叫囂著它也有份

庸庸碌碌的度過一生

誠然可以

隻要放棄所有的介入機會

如同遊戲一樣

人生

假如你不去觸發事件

那你一生的軌跡自然不會和別人有所交點

夜已落,幕漸升,幾色月光,繁星閃華。

相比東京、大阪那幾近奢華的夜生活,京都的夜晚是寧靜的。入夜之後尚有外出意願的人們,會選擇去京都的傳統夜街,先鬥町。先鬥町是一條充滿傳統風味的古街,沿著街道掛滿了燈籠、看板,差落四五步,就能見到古樸的居酒屋,酒樽相碰的脆響,在夜空裏可以飄散很遠,酒味未至,聲已醉人。

這樣祥和的雅致,就連始終與『粗暴』聯係在一起的荒木真弓,此刻在崇宗眼裏,也顯得異常溫柔。

當然,前提是她不開口的話。

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他們經過了一座頗具規模的公園,公園並不大,花草清香沁人心脾,隻是途徑也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關懷,不過,崇宗卻注意到了一件小小有點恐怖的事情。

他貌似聽到了小女孩的哭聲。

『好像有哭聲誒,在這附近。』

『……哭聲?』

但似乎隻有崇宗一人聽到了。

『什麼哭聲?』

『不……大概是我聽錯了。』

荒木真弓若有所思的瞥了崇宗一眼,然後得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結論。

『如果你以為製造出恐怖氣氛就可以占老娘便宜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小鬼。』

說完這句話,雙腿發軟臉色發青手抖不能自製的荒木真弓,以幾乎超越人類極限的步頻,競走一般的消失在了公園不遠處的出口。

『……』

當然,崇宗還留在原地。

——不過是個怕鬼的小朋友而已。

原本,崇宗的大叔心還以為遇到了勁敵,但現在已經可以雙手叉腰,仰麵朝天的哈哈哈大笑了。

唯一讓他在意的,是剛才的哭聲,他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但現在卻已無跡可尋。

『喂!山田太郎你走不走啊!』

荒木真弓戰戰兢兢的躲在公園出口,崇宗隻能依稀看到她從大門後探出的頭。

『是~山田太郎這就出去啦~』

——應該沒什麼好在意的。

崇宗覺得自己需要考慮的,是今晚的拚酒該如何生還。

數分鍾後,荒木真弓帶著崇宗穿過了無數個偏僻幽深的小巷,最後停留在了一家外表極為可疑的居酒屋前。

這家居酒屋可疑到連個招牌,連個名字都沒有。

『喲,老頭子,還沒死啊。』

不過,荒木真弓儼然就是一副老熟客的樣子,她今年才幾歲啊。

『你都還沒死,我怎麼能安心先去,是吧。』

店主是一位紮著馬尾辮的老人,頭發已花白,銀白色的馬尾辮給人一種仿佛會閃光的感覺。

——啊……馬尾。

筆直盯著那馬尾的崇宗,很快就被店主注意到了。

『這小朋友是誰啊,你的私生子?』

『私生子你妹啊!』

——小朋友你妹啊!

這一次,崇宗與荒木真弓微妙的達成了第一次共識。

隻不過一個大大咧咧的罵了出來,一個悶騷的憋在心裏而已。

畢竟輩分不同,身份不同,發言權也是同樣的。

『哈哈哈,激動什麼嘛,說笑而已~』

銀馬尾老人,也就是店長,他的聲音嘶啞而又粗糙,雖然不太明白上句話的笑點在哪,但他說完後就哈哈哈的自顧自笑了起來,笑聲如若老化的鋸子在拉木頭。

『敢和真弓你『嗶——敏感字眼』『嗶嗶——敏感字眼』的人,我想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吧~』

笑了一小會而後,銀馬尾老人停下來說了一句不得了的話。

『知道就好……老樣子啊,給這小鬼也來一份。』

『好嘞。』

出奇的是,荒木真弓一點都不在意。

——二十歲出頭的女生居然可以接受別人說她不存在可以『嗶——敏感字眼』『嗶嗶——敏感字眼』的人,這也太淡定了吧。

崇宗的大叔心嘖嘖稱奇。

不多時,荒木真弓口中的『老樣子』便送了上來。

這是傳說中的豬排飯定食,或者說豬排飯便當,炸成金黃色的豬排有相當的分量,作為一塊不規則立體物塊,長寬高都讓人相當滿意。很神奇的,崇宗一點都不覺得這塊豬排在剝離麵皮後會體積銳減,要如果真這樣了,他肯定要掀桌,果斷的掀桌,畢竟這是在國內得不到的機會,因為國內肉排的主要組成成分是麵皮,這是常識、通識、定理,以及世間公理。

所以在國內是不能為了這點小事掀桌的。

『就吃這個嗎?……咳咳咳!』

崇宗一時忘了謹慎,喝了一大口微增湯,哦,好嗆好嗆。

『是啊,就吃這個,怎麼,看不上眼麼。』

『不,不是那個意思……這樣就很好。』

——也對,她剛才有說過先吃點東西墊肚子的。

——那麼就墊墊肚子吧,等下就要虐待你了……肚子……腸胃……啊……

荒木真弓的心情很好,哼著歌,吃著豬排,轉轉筷子扒扒白米,吃飯的樣子很可愛。

崇宗忐忑不安,盡管豬排便當確實美味,但如果胃都離家出走了,哪食物又有什麼所謂……

事實上,崇宗不會喝酒,一點點酒精就會醉得七葷八素,判若兩人。

盡管世界上有著趕不完的蚊子,殺不完的蟑螂,還不完的貸款以及寫不完的作業。隻可惜,世界上沒有吃不完的飯局、花不完的錢、用不完的沐浴露,以及,沒有不散的筵席。

『呼啊——滿足了~』

荒木真弓舉起雙手一臉滿足,而崇宗也已經吃完了。

『還要再吃些什麼嗎,小鬼。』

『不用了,已經飽了。』

『那麼趕緊把賬結了走人。』

——太過分了吧!真要學生給錢啊!

崇宗的大叔心在滴血。

荒木真弓一副理所當然的走到了店外等崇宗。

崇宗猶猶豫豫躊躇不定舉步維艱的交出了白花花的銀子。

——說起來,這裏根本就不是什麼居酒屋啊!

滴血中的大叔心察覺到受騙後,絕望的想要自殺,隻可惜他的命不隻是他的。

——無論如何都要在居酒屋挽回劣勢!

『那麼明天見。』

——啥?

『明天見?』

——不是說好了要去……

『幹嘛,你明天預定蹺課麼。』

荒木真弓雙手抱在胸前,歪著頭,看了一眼崇宗,然後皺起眉頭望向夜空。

『翹課的話,後果很嚴重哦,山田太郎。』

『我哪有第二天就蹺課的打算……你今天在學校,不是說要喝酒嗎?』

——這女人,事到如今又在玩什麼。

『那可不是你的錢包請得起的。』

她嘟嘟嘴,對崇宗擺了個可愛的鬼臉,然後從口袋裏抽出一張鈔票,塞進崇宗的上衣口袋中。

『這是今天的酬勞,雖然現在說有點晚,但是,歡迎加入初三(A)。』

——飯錢?

『乖乖回去吧,這才開學第一天不是麼。』

荒木真弓在崇宗的肩頭輕輕推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句話崇宗不太理解,潛台詞是以後的『日子還很長』,還是『不要讓父母掛心』

『那麼明天見,大姐頭。』

『……已經叫得這麼順了啊,別在路上逗留啊,給老娘做電車回去。』

荒木真弓背對崇宗揚了揚手,這瀟灑的動作,以及剛才把錢塞進崇宗口袋的小動作,都讓她在崇宗心目中的形象成熟了不少。

——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崇宗把放在襯衣口袋的鈔票取出打算放進錢包,然後,在看到鈔票麵額時,稍稍愣住了一下。

『……』

人總是沒那麼容易看透的,因為心髒不是心,大腦也不是心,心並不在人體內,所以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的。

——這才隻是第一天而已。

萬份糾結的,崇宗把鈔票塞進了錢包。

——這連她自己那份的飯錢都不夠啊!!!

大叔心在無聲的呐喊,出於好麵子,崇宗默默的把這個小虧忍了。把今晚的事情抽去部分重點留下表麵現象後,其可以概括為『一個二十歲多一些的漂亮女生陪自己一起吃了晚飯,而且還在最後分別時給了自己一些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