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我剛才的問題感到羞愧不已。
而當我們見到瑪哈的時候,她的表情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驚訝,反而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瑪哈指導著東方魔珠塔裏的普通族民撤離,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東方魔珠塔會被淪陷。
我站在峭壁之上,魔法門已經鬆動了。不消幾個小時城門便會被攻進來,薇安站在我的身後說:“別擔心了,我見瑪哈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她早已想好了對策,我們就不用杞人憂天了吧。”
當瑪哈終於將所有普通族民送完安全地帶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她站在峭壁上眼睛定格在遠處某一點,我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然後見到了遠處有一名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站在與我們同等的高度上,他身邊蹲著一隻狼,那狼仰天長嘯了一聲,瑪哈甩了一下長袍,“蹬蹬噔”地下了峭壁。
三個時辰後,雪域的軍隊終於攻了進來,我們掏出各自的武器打算拚到最後一口氣,不想站在最前麵的瑪哈突然舉起了魔杖,她念著一串長長的咒語,然後我們的腳步都起了一陣風,那風刮地我們睜不開眼睛。
等到風漸漸小了下去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們正與之前撤離出東方魔珠塔的普通族民在一起,法師們有些激動,人群鬧成了一片,突然破牙的聲音通過一種擴音的效果哦傳了出來:“大家都安靜一些,這裏是瑪哈之前留在我這裏的遺書……”
一片嘩然。
明明知道雪域士兵這樣對待瑪哈的屍身必定是想等待著法師自投羅網,我看了看破牙,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是義無反顧的吧。
破牙撐著傷從懷中拿出一卷卷軸,法師們見狀立馬都伏在了地上,破牙說:“瑪哈大人早已獲知自己的天數已盡,於是之前便已交代我處理她身後之事。”
法師們留著淚伏地跪拜了三次後起身,他們將手放在破牙的身上,嘴裏“嘰哩咕咕”地念著我根本聽不懂的語言,“這是在做什麼?”
薇安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他們這是在宣讀首領的遺言。”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然後又問:“看這個架勢似乎是要讓破牙繼承瑪哈的位置。”
薇安正要回答,這個儀式便結束了,其中一名法師舉起卷軸,然後其他的法師與東方魔珠塔的普通族民跪了下去,他們嘴裏念著:“阿諾依法。”
我剛想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佐幽幽搶先一步說道:“桀真笨,看這個架勢必定是那個人繼位了。”
我白了一眼佐幽幽,讀心術了不起了。她還我一個白眼。
繼承瑪哈首領位置的人叫著索亞,他一頭幹練的紅色短發,黑色瞳仁。我小聲地說:“他看上去好像沒有破牙你厲害呢。”
破牙微微笑了一下,“當首領的不一定要最厲害的,最厲害的一般都是將領。而且法師一族從來都是中立之族,從未主動參與任何一場鬥爭,但是我今生已經選定了傾城王妃。”
我想破牙原本是可以繼承首領的位置,可是他卻因為傾城而放棄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傾城,她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從進入到法師領地開始她就變得焦慮不安,我剛想詢問她什麼她便小聲地開口說道:“桀,你能陪我走走嗎?”
我點點頭,和傾城出了臨時搭建的主帳篷。帳篷外普通的族民們正積極籌劃著置辦瑪哈的喪禮,傾城開口道:“昨天破牙和我夏爾已經在哭城自立為王了。”
她似乎在等我接話,於是我說:“然後呢?”
“夏爾是個暴君,破牙說雪域需要我。”傾城低下去頭去,“可是我……我擔心我不行……”
我拍拍她的肩膀鼓勵道:“沒關係,你還有我們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