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生——林雨響和丁焱。兩人從無言的怒視,發展到了口舌之爭。
“就憑你那點火花能幹什麼?”林雨響不屑地藐視著丁焱。他說著拿出一瓶礦泉水,打開蓋子,右手的食指輕輕一勾,一滴彈珠大小的水珠從瓶子裏飛了出來,懸浮在林雨響的指尖之上。做完這一動作後,林雨響眯著眼,衝丁焱挑釁著,那眼神好像在說:我很了不起吧?
“啊、啊,正好!”十幾歲小孩的攀比心爆發了,丁焱傲然地張開了嘴巴,他指著自己的嘴說道,“我現在口正好有點渴,快點,控製著那點水滴進來。雖然少了點,但聊勝於無了。”
“哈?”林雨響瞪大了眼睛,“你就那麼口渴嗎?那好,跪下來求我啊,感激涕零地求我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撒點尿賞給你。”
“你說什麼!”丁焱聽了,憤怒地卷起了袖口,衝著林雨響揮舞起了拳頭,“有種再說一遍,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找打的是你才是!”
於是,兩個男生滾在了一起,相互間拳打腳踢……
“長見識了。”常仁囁笑地說道,就差拍手叫好了。
作為唯一的女生,王依米真想直接在拿出水筆,在額頭上畫上三條黑線,她懷疑地對常仁問道:“我說,你這樣真的是教師嗎?”
“大概。”常仁曖昧地回答道,他算是非公認的,未經注冊的。那麼,這樣還算教師麼?林雨響和丁焱滾做了一團,你一拳我一拳的打得麵紅耳赤。一點都沒有擁有能力的覺悟。
“你們真要打架的話。”常仁不但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有著讓打架升級的傾向,“至少用上魔力。你是水,你是火。”常仁依次指著兩個男生。
王依米白了一眼常仁說:“住手吧。”
“跟我說?”常仁指著自己向王依米問道。
“別管那兩個白癡。再說了,他們那點能力,完全沒有殺傷力。”
“倒也不能這麼說,沒聽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麼?再微不足道的力量,用得好話,都能發揮出難以想象的效果。”
兩個男生這個時候分開了,互相對對方露出尖牙,發出野獸般的嗚嗚聲。這麼喜歡打架的話,正好可以在舊校舍的“大掃除”中派上用場。那裏棲息的混混,可是趕也趕不走。
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的兩個男生似乎已經忘記了一切,對峙了一會兒之後,不約而同地衝向了對方。這回開始互掐脖子玩了,而且看樣子,即便是掐個十年八年的,也不見得能將對方掐死。
看厭了的常仁放任他們繼續掐下去,一聲不吭地踏上了通向後山的山路。王依米緊緊跟了上去:“你不會真的不打算阻止吧?”
“你不也是讚同嗎?”
王依米歎了口氣說道:“我的立場跟你不一樣,的確,那兩白癡打到住院,我才覺得開心。但是,你至少阻止一下吧?以你的立場。”
“隨便阻止他人的決鬥,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常仁說。
“那是打架……”王依米突然意識到,自己管那麼多閑事幹什麼?她回頭看了一眼,林雨響和丁焱已經完結了掐脖子的打架方式,接著改為了互相踹腳。
舊校舍為兩層結構的斜頂建築,破破爛爛的,白灰也已盡數脫落。牆角堆積著磚塊,上麵長滿了蕨類植物;窗戶上的玻璃不知所蹤,鐵條生鏽得非常嚴重。二樓走廊的圍欄也不見了,與其說是走廊還不如說是平台來得更為貼切。
完全被廢棄的山中舊校舍,作為不良的基地,再理想不過了。作為不可公布的,學校秘密特殊班級所在,同樣再理想不過了。
舊校舍裏麵聚集了一群社會的真正不良分子,不是過家家那麼簡單。他們在這裏抽煙、喝酒、打牌、賭博、亂交、吸毒、販毒……凡是被認為不好的行為,都要嚐試一下。
“如何趕走他們?永久性的。”王依米問道。
“簡單的很。”
常仁雙手搭在王依米的肩上,將她推到了前方。王依米有著不好的預感,在做出反應之前,便聽常仁高聲叫著:“裏麵的白癡聽著,這裏有一位女生向你們提出決鬥。一對多,你們全員給我滾出來,然後滾著回去。沒種的臭蟲們!”
無比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