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起,戒不掉(青芷珞)
程少坤和尤小淺與眾人告別後,就近找了個快餐店吃了飯,坐上回家的公交時將近十點。
這趟公交人不多,上車後,尤小淺跟著阿坤走到最後一排座位上坐下。
車開後,車廂的燈滅了,唯有街上的路燈和街旁建築的燈光投射進來,明暗交替著。
一天的疲累襲來,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也許是一天的汗水浸漬,她的眼皮沉重得如兩扇磨不開的鐵門,又澀又重。她靠在椅背上,再也不想動彈。
不知道走了幾站,車燈亮了又滅,她的頭昏昏沉沉的。
隻聽阿坤說:“小淺,為什麼不告訴他們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她閉著眼,不回答,過了幾分鍾,忽然反問他:“做我的男朋友,不好嗎?”
他說了一句什麼,公交車喇叭裏悅耳的報站聲響起,安靜的車廂開始有人離開座位去後門等待下車,他的聲音淹沒在突如其來的嘈雜中,她沒聽清。
不想再去追究,她累極了,隻想沉入夢鄉,好好睡上一覺。
他得不到回答,望向她的臉。
她的頭仰在椅背上,已睡著,身子隨著公車的顛簸微微起伏,他向她身邊移近了些,讓她靠著自己,這樣車子顛簸的時候她不會被震醒。
車外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便有明滅的光點變換。熟悉的街景不斷轉換,像快速切換的電影鏡頭,他便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不真實感
她睡得不沉,眼皮微微眨動。幾綹頭發散下來遮住了半張臉。
他猛地低下頭,在她如櫻桃般的紅唇上印下一個慌亂的吻,淺淺一啄,冰涼濕潤。
不知道她感覺到沒有,他抬起頭,隻看見她的嘴角輕輕一牽,仿佛有笑意。
他便不再敢動彈。
第一次見尤小淺,是在朋友安排的一個飯局上。
那年,她在讀大三,一次上課,碰巧和班上的蘇木坐在一起。
安靜的課堂上,他用書擋住臉,小聲的對她說:“給你介紹個男朋友,見不見?”
她覺得好笑,因為和他並不相熟,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不過把筆記借給他抄過幾次,借給他幾次錢而已。又不好直接拒絕,於是淺淺一笑:“他是幹什麼的?”
蘇木侃侃而談:“你知道,我在外麵一個公司兼職,他是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小夥子不但人長得帥,而且善良正直仗義……”蘇木是班裏有名的大忽悠,講起話來那是滔滔不絕如黃河決堤。
她趕緊打住他:“好啊,聽你這樣一說,這麼優秀的人我不見損失就大了。”
不曾想,下午下課,蘇木真的打電話給她:“你來桃李園請客吧,我把人給你帶來了。”無法她隻能赴約。
路上就在想:這算是相親吧。雖然沒往心裏去,但是見到兩個大男生齊刷刷的站在那裏,還是不由自主的害羞了,感覺臉熱熱的有些燒,估計已經紅到耳朵根了。
蘇木煞有介事地介紹,“尤小淺,這是程少坤。”又轉臉對身旁的男生說:“少坤,這是我們班的尤小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