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放學的時候被美慧硬從天台上給拽了下去的,美慧在天台上找到我。美慧說,看見我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氣得就想甩我幾巴掌,她說,“張聖雪,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你至於把自己弄成這樣嗎?”
我苦笑,“美慧,你不會懂得喜歡一個人是多麼悲哀的一種心情。”
在美慧的麵前,我沒有必要偽裝,痛苦就是痛苦,我從來都不介意美慧知道我的全部脆弱,每個人都不可能是萬能的,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會需要朋友,美慧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一直都是我自豪和驕傲的事情。
“或許我不會懂得你的那種心情,可是我知道這樣子的你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張聖雪,我認識的那個張聖雪是不管怎樣都無法打倒,整天笑得嘻嘻哈哈又沒心沒肺的野丫頭,不管遇見什麼事情她都樂觀勇敢的麵對,不會像你現在這樣隻會躲在這裏自怨自艾的當個縮頭烏龜。”美慧的聲音在顫抖,我知道美慧很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我果然總是任性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總是讓關心我的人擔心啊。
我跟美慧說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美慧竟然抱著我就哭了起來,她說張聖雪,求求你,趕快好起來,變回我認識的那個張聖雪好不好?
我笑著點頭,我說美慧,我答應你,做回認識金哲民以前的那個張聖雪。
雖然答應過美慧變回認識金哲民以前的那個張聖雪,但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弄清楚,那就是金哲民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知道,就去問商俊傑。”這話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帶著這個疑問以及不安的心情我來到了俊傑所在的班級來找俊傑。我從來都不知道竟然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俊傑竟然和金哲民同在一個班級。我才剛走到俊傑的班級門口,就看見坐在自己位置上麵無表情的金哲民,明明答應過美慧要忘記這個男人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再見到那張熟悉到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得到的臉的時候,所有的酸澀就一下子全都湧出來了,我突然又很沒出息的想要哭了。美慧,對不起,我又要失約了,現在這個樣子的我該如何變回以前那個張聖雪啊?
在俊傑班上同學嘲笑和小聲的議論中,我強忍著胸口快要溢出來的疼痛看繞過緊哲民,強迫著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他不要去看這個把我傷得傷痕累累的人,徑自走到俊傑身邊。俊傑好象很累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在補眠,我苦笑,還好他是睡著的,要是他醒著看到他們班上的同學對我的態度大概又要發脾氣了吧。
“俊傑,醒醒,我找你有事。”我輕輕的搖晃著俊傑,試圖把他叫醒,我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如果連俊傑都欺騙我的話,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TMD,哪個混蛋不想活了是不是,趕打擾本大爺睡覺。”俊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惡聲惡氣的說,但看清楚是我之後,臉上立刻就堆滿了笑,“聖雪,是你啊,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很少看見這樣子的俊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的笑聲才落下,就感覺到一股冷咧的目光朝我射過來,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
俊傑似乎發現了我的不自在,站起身來,拽著我的手就把望往外拉,走至金哲民旁邊的時候,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卻被俊傑強製性的拉了出去。俊傑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到了離教學樓最遠的一塊草地上,俊傑鬆開我手的時候我以及氣喘籲籲了,有些不滿的看著俊傑,“俊傑,你趕著投胎啊,跑這麼快做什麼?累死我了。”
俊傑一屁股坐在草地長,眼睛直直的看著我,“我隻是不喜歡你呆在金哲民的地方,那樣會讓你很痛苦吧?”
我也學著俊傑的樣子坐在草地上,躺著看著藍藍的天,天空純淨的不沾染任何的灰色,我突然覺得像是被這天藍色浸泡過一樣,心裏沉沉的,俊傑,看著我這樣,你也一定很痛苦對吧?明明知道你會痛苦還總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傷害著你,讓你因為我的痛苦而痛苦。這樣的我又有什麼樣的資格去指責金哲民來傷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