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是的,如果現在弓梓活過來,那究竟她是弓梓,還是小梓才是弓梓,我不知道,所以我沒法幫她當作弓梓,也沒法把她當作一個全新的人來看待。說實話我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她,說好聽點,她是弓梓另一種可能的新生,說難聽點,她是我執念具象出的惡靈。我不知道她自己的意誌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弓梓希不希望我這麼做。在我讀過的故事中,隨意複活親人會被認為是玷汙了死者的靈魂,是為了一己之‘私’去囚禁她,讓她不能超脫,所以我甚至不知道這麼做,弓梓會不會恨我。不,恨我也是應該的吧!”
少年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因為這些問題誰也沒有辦法給他答案,看著外麵的雨,清爽的海風也變得‘陰’冷起來,想了想,櫻還是決定說點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但我知道你現在想的太多了,這會‘弄’垮你的。”
“是麼……大概吧!”
伽藍給了個語焉不詳的回答,看來自己的關心,並沒有被對方注意到。正當櫻思考著要用什麼樣的言辭去化解他心中淤積的時候,頭頂上傳來噔噔噔的響動。
“哥!西麵有人過來了!”
雪珂的聲音結束了兩人的閑聊,伽藍沉默了兩秒後,微微點頭:“嗯,西南方,800米處有一行十五人正朝我們這邊過來,都騎著馬匹。”
“那要怎麼辦?”
“怎麼辦?”嗤笑聲從隔壁傳來,“我們根本就沒有物資,煉金術做成的合成餅幹一點味道都沒有,你們想吃多久?”
“呃,伽藍你要搶劫?”櫻猛地坐直了身子,她雖然殺過不少人,可是主動搶劫卻是是她所不屑的,伽藍以前的脾氣似乎也是不屑於做這種事情的,可現在為什麼會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說出這樣的話?
伽藍從隔壁走了過來,他蒼白的臉‘色’掛著點黑眼圈,說明最近都沒有怎麼睡好,黑‘色’的喪服幹淨筆體,這是自弓梓死後他就一直穿著黑‘色’衣服,看上去像是隨時要去掃墓的。剛才雖然說了那樣的話,但現在看來,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強盜的狂熱。
“可我們也不能搶劫啊!這,我覺得辛苦點就辛苦點,能夠活下來就沒有必要去搶劫啊!”
櫻將目光轉向雪珂,希望得到她的認可,隻可惜雪珂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隨便。”
“哼,為什麼不呢?”櫻的正論再次被伽藍以冷笑回應,“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如你一樣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和行為原則的話,那麼弓梓那個笨‘女’人就不會死了。知道什麼叫‘非理法權天’嗎?”
“那是什麼?”
“非就是謬誤,理就是道理,法即為法令,權便是權力,而天則是天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謬誤勝不過道理,有理說不過王法,法令治不了權‘門’,強權敵不過天道輪回。而我這個連逆天道改生死都敢做的人,還需要去在乎什麼人受於法,不可搶奪盜竊嗎?人類的奴‘性’而已。我已經決定了,我要這樣,那便是這樣。小珂,我們走。”
丟下一個人愣住的櫻,伽藍帶著雪珂出去了,外麵的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沒有淋到少‘女’,卻已經把她的心澆得涼透。
遠處的一行人似乎也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已經停下來。八百米說遠不遠,也就是魔導士一個突進法術的距離,說近也不近,至少在這種雨天根本看不清對麵究竟是誰。對麵一行有二十幾匹馬,馬後麵拉著馬車,有些裝著貨物,有些則載著人。伽藍打著黑雨傘,等在對方過來的路上,雪珂則是穿著雨衣,因為她的手裏抱著槍,那是伽藍給她做的新玩具,所以這次就被她拿出來試試手,如果有地球人看到的話,一定能認出這把槍的外形就是製式的M16。因為不放心把櫻那個傷病號一個人丟在車裏,小梓沒有被伽藍帶出來,雖然伽藍覺得有必要在她的主觀意誌完全清晰前,灌輸一些必要的理念。
對方很明顯察覺了這輛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人,大概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對方並沒有避讓,沒有改道,就這麼朝伽藍的方向走過來了。
八百米,三分鍾不到的行程。
對方的車隊很快就接近了伽藍所在的位置。
如果說真是專業搶劫的話,或許還會說一些道上的話,或者別的什麼,可是伽藍這個業餘強盜很明顯不打算這麼做。啪!清脆的響指聲,馬車所在的那個位置的地麵應聲斷裂開,然後地麵好像合攏的書本,從兩邊夾過來,如果不想辦法的話,馬上就會被夾成‘肉’餅。
被突然襲擊的車隊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有幾個人立刻就飛了起來,順手來拉了幾個起來。伽藍數了數,能飛起來的人隻有五個,加上被拉起來的,也隻有九個人,也就是說已經解決了六個了嗎?嘛,這種程度的,數量根本沒有意義。
“小珂,‘交’給你了。”“好咧!”金發少‘女’抱起她的魔力版M16就對天上開始‘射’擊,‘射’出的彈丸是水屬‘性’的弱水彈。所謂弱水,就是不完全的水,因為是不完全的,所以在空氣中它會不停的‘抽’取空氣中的水分,來達到自我的飽和,而這種東西被製作出來,當成武器彈丸的結果就是隻要被擊中皮膚,那麼這個人就會瞬間脫水,說起來是不傷人‘性’命的,隻是若是掉下來摔死的話,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