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問他犯下了什麼錯誤，縱使有，那也是曾經的事，距離現在很遠了。
我不想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相反的，我隻好奇一件事。
抿抿唇，我還是問道，“梓堯，你知道未生嗎？”
凡塵那麼恨他，我隻想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以此更好地對付凡塵的靠近。
雖然知道梓堯一定不會忘記未生這個名字，但我還是緊張了一把，他原本鬆鬆的扣著我的手指，驀然一緊，力氣沒有控製的握疼了我。
雖然沒有正麵看到他的表情，但那張側臉滲透出來的驚訝，已經足夠了。
“那時候的你，是不是叫做枯木。”
這一次，梓堯徹底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正麵對我。
那雙布滿黑氣的眼睛，此時此刻變得警惕起來，對我，也不似以往的和善。
這樣的他有些陌生，讓我的心口一緊，變得悶悶的。
“你都知道，對嗎？你當初認識未生的時候，名叫枯木。”
我沒有因此停止詢問，有些事遲早要知道，既然問出了口，就不會就此停止。
“凡塵要殺你，就是因為你傷了未生，未生因你而死，所以他恨你。”
梓堯一聲不吭，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說的更多，來判斷些什麼。隻可惜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
“我隻知道這麼多了。”我的耐力比不過梓堯，他這麼一直盯著我，我越來越問不下去了，重重的歎了口氣，我故作輕鬆地說，“凡塵隻跟我說了這麼多。未生死了，他沒死，他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他恨我是絕對的。那件事上，我的確對不起未生。但若是能夠重來一次，我依舊會選擇當初的決定。”
許久之後，梓堯才說了這麼一句話，卻像一把刀子刺進了我的心扉，帶來的不僅僅是痛，還有一種無法說出的言語。
“為……”
我發現我連為什麼三個字都說不出口，隻能那樣的看著他，看著他眼底的情緒慢慢的回籠，重新變成無盡的黑暗，就此沉澱。
“三心，你隻要記住，不管是誰都無法將你從我身邊奪走，也沒有誰可以將我從你身邊奪走。我曾經失去過一次，遇見你，那份感覺是第二次，我不會再遺失，也不會再放棄，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再那樣的保護我，而我卻無能為力。”
梓堯伸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碰觸的是我被千年咬下的那塊肉的地方。
雖然傷口愈合了，但每每碰到，還是會疼。
凡塵說，千年雖然失去了鮫珠，但畢竟是鮫人，他們留下的傷痕，不會輕易消失，有的會一輩子的跟隨。
梓堯雖然沒有明說，但我依稀可以感覺到，那晚，在千年傷害我的時候，他是知道的，隻是無能為力。
手在肩膀上輕微的顫抖，我不知道梓堯當時的內心是如何想的，我隻清楚，作為一個男人，他不會想要女人去那樣的保護他，他卻隻能看著。
張開雙手，我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中，深深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梓堯，我不後悔，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曾後悔。我隻願隻此一生，在我生命耗竭之前，你都莫要負我。”
莫要再傷害我一次。
因為我是未生的轉世，我不管前世，你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隻求今生的你對我的愛，是真是實，那麼即便再次為你而死，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