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走到嘉州城外,碰見了元辛。元辛告訴雨生,他剛剛從家鄉回到嘉州。原來嘉州兵變以前,元辛的姥姥逝世,他告了半個月的事假,回家參加了安葬。雨生卻告訴元辛,嘉州發生了兵變,並且說:“這件事情非常的古怪,柳大人忠心耿耿的,怎麼可能突然造起了反來?而且他與我家老爺那麼好的關係,又怎麼可能派人殺害我家的老爺?”
元辛說道:“我家老爺斷斷不會殺害你家的老爺,這其中一定有別人的什麼陰謀詭計!”
雨生說道:“可是一路之上的人們都是這麼說的。”
元辛說道:“不會!不會!”
雨生又說道:“如果知道你家公子爺現在什麼地方就好了,我們可以找他問一問。兩家的公子爺曆來都是相好的!”
元辛說道:“我還沒有回到家中。可是按照你們這種說法,我家老爺和馬遷、陳武他們有勾結,一定是被朝廷捉了起來。我家公子爺也一定遭殃了。”
雨生說道:“聽說你家老爺被抓了起來,準備押到成都治罪,嚇得跳江自殺了。可是你家公子爺卻逃了出去,也不知道現在什麼地方。”
兩人議論了一番,始終不得要領,急忙分了手。
元辛風風火火地回到柳府,進門的時候,他看見“柳府”的門匾已經換成了“耿府”。耿忠和杏花兒站在門匾的下麵。耿忠以前來過柳府,與元辛也是熟識的。元辛不得已向耿忠打了一個招呼,但是並沒有以奴仆的身份向耿忠進行跪拜之禮。
耿忠見了,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王良立即向元辛使了一個眼色,又在旁邊說道:“耿將軍現在是府中的主人了,你還是快快向他施行禮節吧!”
元辛想道:“什麼府中的主人?我隻認得他是軍營之中的將軍!不過,他來到我們這裏,我也應該以主人賓客的身份對待他。”於是跪在地下,說道:“柳府奴仆元辛拜見耿將軍!”
耿忠見他雖然不肯改口,但是畢竟施了禮,於是說道:“還有杏花兒夫人呢!”
元辛倔強地說道:“我不知道杏花兒是什麼夫人,隻知道她是我們柳府之中的丫環。她與我一般的地位,我憑什麼要向她施禮?”
杏花兒正待發作,耿忠哈哈大笑道:“無妨,無妨,他隻是一個小孩子,一時間轉不過彎子也是有的。就讓他留在府中,替我們做些事情吧!”
杏花兒無法。
第二天,杏花兒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來,說道:“元辛,柳範沒有了,柳居直也不知道了去向,這柳府現在是耿將軍的了。你要注意改口!”
元辛睜大了眼睛,叱責道:“杏花兒,你胡說些什麼?這柳範和柳居直也是你我稱呼的麼?老主人雖然不在了,少主人畢竟還在。這份家產畢竟還是少主人的。你我做奴仆的人,怎麼可以擅自將它送人呢?”
杏花兒冷笑道:“我何曾將它擅自送人了?老主人犯下了謀逆的大罪,少主人又出家不歸,柳府成了無主之宅。史澤將軍為了獎賞耿將軍,已經命令我嫁給耿將軍,並且將這柳府改作了耿府,你敢違拗史將軍的命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