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爾特吉得了柏翁仙人和肯讚大法師的應允,不由心中大喜。他想道:“那紫竹姑娘的老家便在普州塔子山。我們早早趕赴過去,將她老巢端了,不怕郭舍人不肯出麵。到時候,我有柏翁仙人和肯讚大 法師相助,不愁收拾不下郭舍人。隻要收拾了郭舍人,多爾吉爾他們攻下了嘉州,我們再在普州舉事,這蜀中豈不是唾手可得了!”
於是伏爾特吉督率弟子星夜趕赴普州。
再說當日馬遷、陳武二人因為譏諷神佛人物,被黎明使用法術將他二人抬舉到空中,在空中飄來飄去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腳踏實地。
馬遷說道:“媽媽呀,這騰雲駕霧也不好玩,我們差點兒丟掉了小命!”
陳武說道:“你不是成天嚷嚷,一定要學騰雲駕霧麼?如今可是好了,也不知落在哪國哪州哪縣哪鄉?如若還是蜀國的地盤也還罷了,如若落在唐國的地盤,那李存勖豈能饒過我們?”
馬遷大駭,問道:“這可如何是好?”
陳武說道:“如今之計,我們隻有隱名埋姓,千萬不要說出陳武、馬遷的姓名來。”
馬遷說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我自跟了外祖父的姓氏,就叫李奎。你呢?”
陳武想了一下,說道:“我也跟了外祖父的姓氏,叫做馬山。哎,不對,還是姓了馬。”
馬遷說道:“不如你跟了我姓,就叫李旺。”
陳武怒道:“你怎麼占我的便宜?”
馬遷說道:“我怎麼占你便宜了?”
陳武大怒地說道:“跟誰姓就是誰的兒子,你還沒有占我的便宜?”
馬遷想了一想,說道:“我可不是成心占你的便宜。咦,我這樣也不對。我如隨了外祖父的姓氏,豈不是外祖父的兒子?如此豈不亂了輩分!不妥,不妥!”
二人正在那裏糊裏糊塗地爭議,旁邊走出了佛婆。
她見二人體形高大,相貌粗鄙,語言又是如此混夾不清,不由得心中害怕。於是問道:“你們二位是什麼人,因何來到塔子山?”
馬遷、陳武二人從來不知道塔子山乃是紫竹的故鄉,心中不由得著慌。
馬遷想了半天,方才說道:“我叫張三。”
陳武靈機一動,馬上說道:“我叫李四。”
佛婆心中想道:“真是湊巧呀。當年他們,還有那個王麻子,夥同我兄長家中的管家杜標一起偷盜我兄長家中的東西,被居直發現了。如今不知怎麼的,竟然來到了塔子山,一定要進村偷竊東西。我卻想個什麼法兒防著他們。”
馬遷問道:“呔,老婆子,你這裏可是唐國?”
陳武急了,立即糾正道:“張三,不是你這麼一種問法?應該問:‘老太婆,你們這裏是什麼地方?’這個樣子的問法才是正確的。”
馬遷說道:“就依你這樣問吧!”
佛婆聽了,心中更加疑惑:“他們為什麼要問是否唐國?莫非他們是唐國的奸細?對了,我女兒在劍門關打敗了唐軍,莫非唐國派出奸細前來謀害她?”於是心中更加駭怕。想發一想,壯著膽子說道:“我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馬遷、陳武聽了,心中都想道:“要說我們糊塗,她比我們更加糊塗,竟連自己居住的國家都不知道!”
佛婆忽然下定決心,說道:“我們村裏的裏正住在山下,我可以帶你們前去問他。”
馬遷不由得問道:“裏正是個什麼東西?”
佛婆楞了一下,說道:“裏正是管小理塔子山一帶百姓的官府差役。”
馬遷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個官兒。那就好,那就好。”
佛婆、馬遷、陳武來到村裏。
人們見她帶了兩個陌生的大漢過來,盡皆感到詫異。
佛婆暗中使了個眼色。人們情知有異,立即暗中傳喚人手。
佛婆將馬遷、陳武帶到吳瑤家中。
她暗中使個眼色,將王氏叫了出來,又將她對馬遷、陳武的懷疑說了。
王氏遂叫吳瑤出來說知,吳瑤大吃了一驚,說道:“如此說來,我們必須將他們擒住,送交官府審查。隻是二人可能有些蠻力,我們必須智取!”
於是吳瑤立即派人飛馬進城向官府報信。然後走了進去,問二人道:“你們姓甚名誰?家住哪裏?為了什麼事情來到我們莊中?”
陳武說道:“我叫李四,他叫張三,俱是嘉州人氏。因為嘉州戰亂,逃難來到此地。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陳武說道:“這裏是普州東南的塔子山。我們這個莊子叫做吳家莊。你們既是逃難來到此地,想是一路饑餓已極?不如先吃了飯再說?”
馬遷說道:“正是,正是!”
此時村中男子都一起湧到吳瑤家中。
吳瑤安排擺上宴席,卻是暈素皆有。
吳瑤又選了幾個特別能喝酒的村民,不斷地向馬遷、陳武敬酒。
二人不知是計,放開酒量痛飲,不一會兒便喝得酩酊大醉。
幾個壯漢趁機上前,將馬遷、陳武結結實實地捆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