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如,也許……你是錯了,但也別太自責,聖女不是說了麼,這一切都是因果緣份,她們巴洛神族的人本來就是沒有情緣的,她和千夜在相遇、相知、相戀時就注定了要分離,他們的痛苦,錯隻錯在他們都動了不該動的情,愛了不該愛的人。事到至今,你再自責,也是於事無補,還不如完成聖女對我們的囑咐,好好照顧千夜。嗯,知道嗎?”江凱雨溫言安慰著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如果千夜仍無法擺脫情殤的話,我們就讓他服下忘情丹吧。”
“不要!”唐妃如一聽,立刻堅決反對。一段至髓的感情怎麼能用那種方法將它抹殺掉!如果西門千夜因為那種方法而忘記一切,她不會不內疚,反而會更內疚,更悲傷。為了西門千夜,也為了……姐姐。
“可是如果千夜不忘掉這段感情,他就無法重新開始,他的人生也就毀了!你忍心嗎?聖女……也會忍心嗎?”江凱雨憤怒的低吼,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好友的人生就這麼給毀了的,他還年輕,他還有大好前途,怎能因此而毀掉?哪怕是愛情也不能作為毀掉他的理由!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唐妃如執拗著,一把將他推開,憤怒的盯著他,伸出手冷冷的說道:“把忘情丹給我,我要把它丟了。”
“妃如!你不是說你對不起聖女嗎?那麼你就該完成聖女對你的囑咐不是嗎?不要讓聖女失望啊!”江凱雨冷靜的安慰她,他能體會她的感受,隻是他也依然堅持自己的決定。
“我……”唐妃如無語,身形無力的倒退幾步,難以理清自己的情緒來做出決定。
沉默,室內彌漫著低氣壓,旋轉。
浴室裏的西門千夜被水浸泡時就隱隱的清醒了,等他完全清醒時,浴室隻有他一個人,他低頭看到自己泡在浴缸裏,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記得他一個人在喝酒,怎麼,怎麼會跑到浴缸裏來了?
他懶懶的站起來用毛巾擦拭著水分,披上浴袍,他覺得口有些幹,便向廚房走去,到門口時驀地聽到有人說話,他詫異的偷聽著。越聽越心驚,直到後麵他麵容蒼白,嘴角顫抖的吐出一句話來,道:“不如,將它給我吧,讓我決定它的命運。”
靜謐的室內忽然響起一道男性沙啞的嗓音,低低的徘徊。
沉默對視的兩人聞言,俱猛然一驚,齊涮涮地將眸光移向浴室門口,原本爛醉如泥的西門千夜竟披著浴袍,清醒無比的斜倚在門口,看來是都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千夜……”江凱雨訥訥的吐出兩個字。
西門千夜靜靜的望著他們,黑眸閃亮如電,蘊藏著排山倒海般淩厲洶湧的氣勢。他冷冷的說道:“不行嗎?既然是我的東西,那不該由我來決定它的命運嗎?”
江凱雨還未說話,半空卻陡然響起一聲斥語:“走開!離我遠點!”
“小君君,你對人家這麼凶,人家會傷心的啦!”
乍聽到這嗲聲嗲氣的聲音,就令人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了,何況這聲音還是從一個男人的嘴裏發出!江凱雨等人驚詫的看著憑空出現的蘇子君和“掛”在他身上的的“男人”。個個瞧得目瞪口呆,不知做何感想。昔日滿身慵懶氣息的蘇子君如今已是滿身怒火,見誰就朝誰噴火,活像是噴火龍變身的。
蘇子君粗魯的把身上的人“摘”下來,朝著牆壁重重丟去,隻聽“砰”的一聲撞擊聲後又緊接著發出“啪”的一聲重物落地聲。然後,一室靜謐,一室詭異。
“你——”蘇子君伸出修長的食指指著西門千夜,問道:“就是西門千夜?”
西門千夜與江凱雨麵麵相覷,不知此人發什麼神經了。半響才“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的問題,但不想,聽到回答的蘇子君立馬發出陰險的笑聲,兩手扣在他肩上,得意的說道:“這不能怪我,是那個女人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