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總會超過悲傷,可這一點小小的權利也被剝奪了。哪怕自己再怎麼營造虛假的快樂,也無濟於事。
真正的痛苦始於何時何地,又將終於何時何地?
帶著沉浸於孽海的迷茫,傾聽旋律動人的《卡農》,沉思生命如何延續才會更加精彩。
她不了解蕭晏,也不了解程詠顏,可此時此刻,冷二姐覺得他們是比自己更有故事的人。尤其她見程詠顏的眉宇間悄無聲息地流露出惹人憐的哀傷,自己的心也不由的揪疼起來。憐憫她的感覺已如此,她本人又是如何!
看千帆過盡,鉛華盡褪也未嚐一塵不染……
“吵什麼吵!一大早的彈鋼琴,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氣氛正濃,偏來了一個煞風景的。此人是春韻夜總會的職業牛郎,真一,吃住都在這裏。
真一生得一副白淨臉蛋,骨子裏透著一股風騷勁兒,行為舉止有點娘們兒味道,頗受大齡女顧客喜歡。他最看生意比他紅火的蕭晏不順眼。
“不早了。這都快吃中飯了。”冷二姐任由著他鬧脾氣—誰叫他們是夜貓子呢?想來想去,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二姐~”真一跺腳氣惱道,“你快叫他別彈了!都沒客人,他發什麼瘋!”
“怎麼沒客人……”冷二姐往程詠顏之前的位置上一看—空了。
這人怎麼不吭聲就走了?還沒好好招待她呢——
冷二姐心裏多少覺得遺憾,她本來還想多結交像程詠顏這樣的女人,卻是可遇而不可求——
蕭晏彈得正盡情,忽覺全身毛孔悚然寒立—這明顯是危險來臨的預告。
他本以為是程詠顏,張開眼一看,卻是風風火火而來的桑平。
桑平氣勢駭人,所過之處擋道者無一不遭殃——沙發被他踢歪了,桌子被他踹倒了。尤其他走到蕭晏近前時,抄起最近的沙發,舉過頭頂就向蕭晏迎頭砸去!
蕭晏一見情勢不對,立馬受驚嚇地“哇哇”大叫起來,抱著頭躲到柱子後麵。
見他逃跑,桑平也不住手,“哐哐—”砸著鋼琴,在一陣變奏曲下,鋼琴身上多了十幾個窟窿!
“砰—”
整架鋼琴應聲倒塌,帶起一地塵煙。說實話,這架鋼琴的質量實在不怎麼樣—太經不起折騰了!
“哇啊啊啊啊——”冷二姐見鬼似的大叫,聲音尖銳的跟誰想要她的命似的。她衝上去對著桑平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無奈她雨點般的拳頭隻夠給他撓癢癢。“這架鋼琴花了我三萬多啊!賠錢!”
“賠你,但你得讓我把他會彈鋼琴的手給剁了!”桑平指著心驚膽戰的蕭晏惡狠狠地說。
“你吃錯藥啦!用不著這麼羨慕嫉妒恨吧!”可憐她三萬多的鋼琴遭了殃,冷二姐可知道桑平的脾氣——就算這筆債討到下輩子去,也難要到一毛錢。
“羨慕嫉妒恨個毛兒!”桑平對著蕭晏吼道,“要是讓我再看見你賣弄的話,我就連人一起剁了!”
“老大,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就算是死,也得讓他明白著到閻王爺那兒報道。
“我不管你跟別的女人怎樣,在我的女人麵前,最帥的隻能是我一個!”
桑平這話聽著是在讓人覺得不可理喻,不過也暗含著另外一層意思——剛才的他認為彈鋼琴的蕭晏有點小帥了~
不過,這所謂“我的女人”到底是哪一個?
在場的除了冷二姐沒別的女人了,於是她理所當然的自作多情了一把。她心裏雖然高興,可表麵上裝出為難的樣子。
“內個……桑平啊,你會不會覺得咱們倆之間的年齡差距有點大了?”
其實,她真心不介意姐弟戀!
桑平沒說話,蕭晏倒是把她一打量,眼神裏明顯帶著懷疑。
仔細想想就知道桑平說的女人不是她了——他們幾年的交情,要動手的話早就出手了,還用等到現在!
如果這算表白的話,這也來的太突然了。
就算冷二姐能接受,蕭晏也難以接受。但有個讓他更難以接受的可能性,桑平說的女人該不會是——
程詠顏!?
桑平看上了程詠顏?
蕭晏果然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意識到最後,他心裏又產生了幾許遺憾。遺憾的是他錯過了他們之間的好戲。
“二姐,這桌上有張支票。”真一的聲音忽然介入。他這才知道方才冷二姐說的沒錯,蕭晏也不少平白無故的彈鋼琴——確實有客人。
真一還沒數清支票上的數字,眼前一閃,手上一空——支票就被那位見錢眼開的冷二姐搶了去。
“哇,這麼多!”
一首曲子就是五萬,這個程詠顏出手還真闊綽!
不小心就讓一個金主溜走了,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