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海洋,就有了流浪!
流浪的人沒有故鄉!
而在很遠的地方!
我卻看到了天堂!
清晨,濃霧漸漸散開的時候,王林鈴站在站牌前等每天從門前路過的七點一刻的班車。冷冷的風吹過來,她有些顫抖,不停的跺著腳,在心裏咒罵著:怎麼還不來,該死的班車。她把耳機塞進耳朵裏,把音量放到最大,她也許以為音樂的力量可以趕走寒冷。
十二月的天,除了陰冷的讓人瑟瑟發抖的風,一陣陣沙土不時在馬路上高高的揚起,濃霧散開的清晨,一輛破舊的藍色客車,突然一個急刹車,停在了路邊,這時一個穿著厚厚羽絨服的姑娘,一個閃身躲進了車廂裏。不用說,這個有著大大眼睛,可愛極的小泵娘就是王林鈴。
十七歲那年,鈴兒還是個在校的學生,主修計算機,那時候就有許許多多的男孩子,非常仰慕她的芳容,常常在她麵前獻殷勤,但她總是遠遠的躲著,因為在她心中,始終認為愛情是一種不可信的東西,人類除了欲望,還是欲望,她以為那些有著幹淨臉龐,有著甜蜜話語的男孩子,愛的是她的那張漂亮的臉蛋,而不是她的整個人。所以,她撕毀了所有那些男生的情書,拒絕了所有真情的告白,然而當她麵對一個淚流滿麵的男孩子的時候,她的心卻動搖了。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讓她對愛的定義動搖的夜晚,那是十七歲六月十七號晚自習下課的時候,那時候應該已經九點過了。她記得空蕩蕩的操場上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孩子,她記得他有長長的頭發,她記得他對她說的那些話,然而現在她隻想忘記……有些記憶是不可複製的,耳邊的噪雜聲越來越遠,王林鈴摘下耳機,但眼睛裏卻落出了淚,她低著頭,沒有讓人看見。
平凡的工作,每天坐在空洞的世界裏,看一個個人走來走去,當她呆呆的麵對著電腦,一次次想起她隻是個辦公室的文員的時候,她似乎已經忘了她生存的價值。她已經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已經開始習慣每個月拿著一千二百塊錢去揮霍,但是她始終忘記不了他,眼淚就這樣一天天的流,在每一個孤獨的夜晚,她總能想到他,但是他在哪裏?
她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回憶也隻能停留在昨天的故事。
看著綠色的通行燈,她發呆的想起了十七歲那年的那些故事……操場邊上的燈,無力的亮著,晚自習過後,林鈴低頭走在操場上,她準備散散步,然後就回宿舍休息。這時候一個男孩子向她走了過來。
“喂,王林鈴。”
她聽見有人喊她,下意識的抬起了頭,但還是沒有說話。
“喂,我在喊你啊,王林鈴。”男孩子繼續叫道。
“哦,怎麼了。”她這才看到一個穿白色衣服的男孩子。
“我不管你拒絕了多少男孩子對你的愛意,但我還是要說,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男孩子眼睛盯著她認真的說道。他說的很慢,每一個字似乎都很吃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王林鈴吃了一驚,但瞬間就又低下了頭,不說一句話的向前走了去。
“喂,我在和你說話啊。”男孩子跟在她後麵喊道。
“對不起,我不談戀愛。”她還是低垂著頭,隻管往前走。
男孩子已經擋到了她的前麵,直直的看著她,她抬起了頭說道:“你想怎樣?”
“我隻是想說,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男孩子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知道,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談戀愛,你走吧。”她說完,用手推開他,遠遠的向前走了去。
“就算我進一萬次地獄,就算你再也不理我,我還是愛你,愛你,愛你,你懂嗎?以後每天晚上這個時候,我都在這裏等你,其他的我都不管,都不管!”男孩子一麵跑一麵追著她說。
操場上三三兩兩的人,投來冷冷的目光,但她還是一步也沒有停,筆直的走進了宿舍,而他,已經淚流滿麵的跌坐在了昏暗的燈光下。這一刻,她不會知道!
一天,她正坐在教室桌前發呆,一個男孩子從門口闖了進來,飛快的跑到林鈴的身邊,從口袋裏一本正經的掏出一封信,雙手正要交給林鈴,這時從她身後一個角落裏立起來一個男孩,大步走到她身邊,一把奪過男孩子雙手間的信,看也不看的撕了起來。
“顧小鵬!你想幹什麼?”男孩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