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古街、嘈雜的商鋪,一粉衣飄飄的女子領著兩個丫鬟走一步停三步,終於,她爆發了,猛地轉過身去,掰開兩旁的侍女,怒氣衝衝三兩步跨到五米遠的燒餅鋪前,一把抓過正對著鋪子目不斜視站得筆直的白衣男子,迫使他麵對自己。
打燒餅的老板被嚇了一跳,抬起頭更是被驚住了,藍天白雲之下,隻見一對“璧人”——水靈靈的粉衣少女拽住隻能用沉魚落雁來形容的一位公子的衣領,對著他瞪直了雙眼,雖然她比他要低上一個頭,還得仰著臉看他,但目光仿佛要噴出火來。男子做賊心虛似的,看著她尷尬地笑笑。
粉衣少女磨了磨牙,終於開口:“我忍你很久了。”
“寶七師妹,好巧啊。”閉月羞花的笑容此時在白衣男子臉上蕩漾開來,吸引了一片女子為其傾倒。
被喚作寶七的女子皺了皺眉頭,似乎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嘴臉,抱歉,嘴臉個詞本不能這麼形容這位風流倜儻的公子,但卻深深紮根於此女心中,隻因她生長於這種標準的做作的生活環境,所以,她並未被誘惑:“裝你大爺的,”她口吐髒話,完全顛覆了她水嫩玲瓏的形象,“你已經跟蹤我三天了,三天了!本姑娘忍了你三天了,三天了!”
“誒喲喂,京城這麼大,我轉轉也算跟蹤你?”
“哼!”似乎懶得再跟他廢話,寶七扭過頭,“別再跟上來!”
走了幾步,她再度轉過身,斜著眼對著跟得更近的人道:“你耳朵聾還是臉皮厚啊。”
被發現了,男子索性直接快步走到她旁邊:“寶七師妹,我……”
“誰是你師妹,別亂叫。”寶七打斷他。
“我們出自同一門,不是我師妹是什麼。”男子歪著頭,甜甜地朝她問道。
“哎喲喂,讓別人聽了,還以為我們是走江湖的俠士呢。拜托,光華樓是妓院好不好,妓院,妓院還分什麼師兄妹。”
“你瞎說什麼!”白衣公子一手將扇子朝另一隻手“啪”得一拍,隻見那扇子“嘩”得一收,然後便落在了寶七的頭頂上,寶七“哎喲”叫了一聲,捂著頭憤憤地瞪了他一眼,顯然一副我跟你很熟嘛,幹嘛做這麼親密的舉動的模樣,接著抬起一條腿就給了他一腳。
白衣公子並未閃躲,被她正中襲擊後,象征性地捂了捂踢過的地方,便又直起身,揮開扇子,一邊扇著擺出一副貴公子的造型一邊教訓道:“光華樓這麼正氣的名字你怎麼可以拿其與那……咳,青樓比較,我們樓裏的明明是藝妓,是名藝,比戲園子裏的戲子可要高級多了,專門表演給人看的,你怎麼可以胡亂貶低咱們的兄弟姐妹們。”白衣公子嚴肅地指責道,儼然一副兄長責備小妹的模樣。
沒錯,光華樓擱到現代,就像一間經濟公司一樣,培養一大批藝人,能歌善舞,供人追捧崇拜。
寶七“切”了一聲:“好好好,英流大公子,就算你說的對,那我何時和你同出一師,就算論輩分,誰知道誰先來後到,還有,你少跟我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