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比賽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那邊宮裏早已有人將消息報給太後。
此時的太後寢殿依舊如白日般富麗堂皇,檀味十足,卻少了些許平靜,顯得頗為陰森寂寥,於那供奉台上的觀音像和那嫋嫋升起檀煙纏繞不合,倒似形成兩方極致,卻又似渾然天成。
“你說,夭夭也參加了。可看到有人授意?”
“回太後娘娘的話,據夜姑娘所言,倒沒見到什麼人授意。”
聞言,太後甩甩手,黑衣人自覺的立刻退下,仿似從沒來過一般。隻剩下太後灰暗的臉龐看不出什麼表情,空氣中似乎多了幾分凝重。
“蘇雅,你相信他沒插手麼?”
一個人影從側殿憑空閃出,竟是平日裏不多出現的蘇雅嬤嬤:“娘娘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何必為難奴婢呢。”
“唉,終歸還是我虧欠了他,隻是······。”話未完,心已淒淒,靜聞其聲,想來太後心中早已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娘娘當初也是無奈之舉,隻是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隻怕會妨礙到娘娘的······。”太後隨即揮了揮手,阻止了蘇雅的話。
轉而重重一歎:“唉,終歸還是對上了啊!”眉宇間止不住的凝重,卻獨獨少了該有的心痛。
太後忽的轉而精神一震:“蘇雅,那碗銀耳蓮子羹擺駕禦書房,近日皇帝可為諸位皇子選秀的事情忙著,哀家也該去看看了。”
此時禦書房中,皇帝正著低頭,不知尋思著什麼,隻見他手握朱砂筆,卻是沉思半晌卻未曾落筆,而正在此時,耳畔邊窗外卻想起黃鸝的聲聲鳴翠。
輕輕放在狼毫,起身站到窗前。
太後進門時看到的恰巧正是這樣一幅場景,皇帝依窗而立,秋風簌簌,吹起的蘇簾不停敲打著軟榻,唯君子不動,顯得很是孤寂。
屏退了本想提醒皇帝的宮人,太後徑直從蘇雅手中接過了食盒,走到軟榻旁。
“聽聞皇帝這幾日夜未成眠,哀家今日特地命人做了這銀耳蓮子羹,這水還是荷葉上取下存著的,記得小時候皇帝最愛纏著哀家要吃這個。”
乍一聞言,皇帝才發現太後早已立於身旁,連忙做輯請安:“兒臣參見皇額娘,這守門的太監怎麼也不提前通報,簡直混賬了去。”
“皇帝不用生氣,是哀家沒許他通傳的,咱們娘倆也許久沒有好好坐坐嘮嘮了。”
“是。”皇帝恭敬的將太後迎至側榻安坐,這才自己落座了下去。
見皇帝並不多言,太後這才開了口:“皇帝近日是為了何事夜不成寐?竟連**也不肯踏進一步。”
“無事無眠入睡,大抵是托皇額娘的福澤庇佑,近日前朝安康,**安寧,忽的清閑了下來,倒有些不自在了。想來是朕這性子使然。”
“這前朝**之事,哀家雖有心卻無力,隻能日日在佛堂前祈禱,倒是皇帝看來清減不少,莫不是平日裏勞累的緣故,現下難得空了下來,也不叫身邊的人照顧著。哀家看著也是心疼,前朝重要,皇帝的身子更是懈怠不得。”隨即,太後將麵前的銀耳羹推至皇帝麵前:“若是哪天得空,不若讓小夭那丫頭進宮一趟,哀家看著也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