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那是……”茉莉剛想解釋,卻被淩天翔憤怒地打斷。
“不要對我解釋什麼,你以為解釋一番我就會被你騙倒?解釋就是掩飾!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什麼喜歡我、愛上我,全都是謊話,你給我滾出去!你這個愛情騙子!”
激烈的言辭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刺穿茉莉的心,椎心刺骨的疼痛像巨大的海嘯將她卷進大海的深淵,無法抗拒的昏眩令她感到五髒六腑翻騰,還覺得快喘不過氣來。
不要恨她、討厭她,不要……不要……為什麼自己會害怕,會害怕他討厭自己?以前不管他有多麼討厭她纏著他,說出多少惡毒的話自己都可以不在乎,無所謂,為什麼現在……自己竟變得那麼脆弱?他幾句話就讓她心痛得幾乎死掉。
茉莉蒼白著臉,定定地凝視著淩天翔憤怒至扭曲的俊容。淩天翔憤恨的眼光讓她站不住腳地往後踉蹌了一步,差點撞到背後的門。
他現在很生氣,所以說的話都是違心的,等他冷靜下來就沒事了。茉莉心裏不斷地安慰自己,並且用力地深呼吸一口,積蓄一點與他說話的力氣,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平常一樣。
“到現在……你還……還不相信我對你付出的真心?”積聚了所有的力量,說出這句微顫的話後,茉莉用剩下的力氣默默地轉身離開。轉身的那一刻,她多麼希望能聽到留住她的聲音,可是……沒有——沒有!她的心碎了!
茉莉木然地走進電梯,門剛準備關上時,一隻手插了進來。但追上來的不是淩天翔,而是一直在門外偷聽的易姐。
“茉莉,你……”看到茉莉的臉,易姐的話無法說下去。
茉莉低著頭,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斷滾落,她的身體為了壓抑哭泣聲而發抖。
易姐沒想到會看到茉莉哭泣的場麵,一時呆住了,以往不管天翔怎麼為難她,也不見她露出難過的神情,臉上總是帶著溫柔開朗的微笑,可現在,她卻哭得難以抑止。
不是說隻要喜歡他就好了……為什麼他的不信任會讓她那麼難過……為什麼……不是說,不管他喜歡她也好,討厭她也好,隻要自己愛著他就夠了,為什麼現在竟然想要他的信任,想要他的愛……什麼時候她竟然變得那麼貪心……妄想得到他的愛,換來的隻有痛苦的傷害……不……不要那麼貪心了,茉莉的內心撕裂般地呐喊著。
當茉莉衝出電梯後易姐才回過神來,正想追上前去,電梯門卻不配合地關上了,等她下樓時,茉莉已經失去影蹤。
追不上茉莉,易姐生氣地跺了跺腳。自己剛才幹嗎不進去勸阻天翔,隻要是認識茉莉的人都知道她根本不是這種玩弄感情、利欲熏心的人,天翔身為她男朋友應該更了解這一點才對,如果她是這種人,當初他就不會愛上她嘛。
唉!都怨自己膽小,從小看天翔長大,還沒見過天生冷靜沉穩的他發這麼大脾氣,把她嚇死了,所以剛才連門都不敢進,隻敢在外麵偷聽。
失控的狂怒過去,淩天翔的理智終於慢慢恢複。一貫冷靜謹慎的處事態度使他重新審視那幾張令他怒不可竭的照片。細看之下,明顯發現照片中茉莉的手是在極力推拒對方的,這說明——茉莉是被人強吻,而不是出自她自願。發現到這點,淩天翔的腦子如遭雷擊般猛地清醒過來,明白到自己做了多麼過分、殘忍的事。
自己為什麼不相信茉莉,會喜歡她不正是因為她對愛情的真誠、執著和單純。過去不管自己怎麼給茉莉難堪、令她不快,可她從來沒露出半點不悅,總是帶著溫和深情的微笑,但剛才她麵色慘白、一臉悲淒,那雙總是充滿笑意的大眼睛流露著失望和痛苦的悲傷。
清醒過來的淩天翔即時像風似的離開辦公室,駕著車向茉莉家狂奔。
悔恨像火山熔岩般燒灼著他的身心,這無形的痛讓他緊握方向盤的手幾乎失去知覺。
他沒找到茉莉。
茉莉突然不見了。不管淩天翔如何發狂地尋找,動用“風行天下”所有的力量,甚至不計前嫌地請紅鷹盟幫忙,卻始終無法找到她。茉莉的的失蹤連她的父母都驚動了,大家都憂心忡忡地期盼能早日找到茉莉。
淩天翔把所有的工作都扔到一邊,沒日沒夜地守在“風行天下”的信息聯絡部等候消息和策劃尋找計劃。
“為什麼還沒有消息,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滾!滾出去!”狂怒的叫囂聲從“風行天下”的組織總部傳出,門外聽到的人都吃驚地瞠目結舌。幾時見過組織裏的幹部被老大罵,這簡直就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
為了找茉莉,淩天翔不分晝夜地在組織內的情報部收集信息指揮搜尋工作,看著兒子憔悴疲累得不成人形的樣子,淩母感慨地對丈夫說:“沒想到一向冷心冷麵的兒子竟是個癡情種,為了茉莉,連他向來最看重的公司和組織的工作都扔開了。”
“是啊!”淩父接口道,“公司的事務都扔給我,組織的事也扔給他爺爺。看來這姑娘一天沒找回來,他都不會想別的事了。”
“茉莉她是有心想避開天翔嗎?可她沒理由不和父母聯絡叫他們不要擔心,聽她父母說她平時每天都會打電話回家和父母說說話,這次都快一個多星期了,都音信全無……別不是出了意外?”
“應該不會,如果出了意外,醫院和警察局那兒都會有消息,怕是怕被別人帶走了……”
城郊六十公裏處,某個偏遠的度假山莊,一棟地處山穀隱蔽處的獨立別墅的白色房間中,一個躺在白色床上的女子悠悠轉醒。
她托著包紮著厚厚繃帶的頭緩緩坐起。
“啊!好疼!”女子痛吟出聲。
“你怎麼樣?還很疼嗎?”一直守在她身邊的俊帥的男人著急地俯首查看她的傷處。
熬過陣陣襲來的頭痛後,女子迷惘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和身邊的人。
“……君揚……這是哪裏……啊!我的頭好痛……”茉莉捧著頭痛喊出聲。
“茉莉,你跌落山溝裏的一個水潭,已經足足昏迷了兩天了。”宋君揚看著她蒼白如雪的臉,心如刀絞,忍不住上前一把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是淩天翔讓你傷心的嗎?你這麼愛他,他為什麼竟忍心傷害你?”宋君揚無法壓抑地怒吼。
“他……”看著宋君揚為她痛苦的樣子,她不忍心告訴他,和天翔產生誤會的原因就是他。如果他知道是自己間接令她受傷的話,他一定會自責不已。
看茉莉欲言又止,眉頭緊蹙,一副苦惱與痛苦交加的委屈傷心的樣子,他就恨不得去把淩天翔那個混蛋狠狠地揍一頓。淩天翔到底幹了什麼事,竟讓茉莉傷心欲絕得去跳崖自殺,幸好他在半路上看到哭泣著衝上公車的茉莉,之後因為擔心而一直跟著她去到郊外。當看到她從山溝處墜落時他幾乎恐懼得無法呼吸,這種感覺就像活生生地看著自己的心被剜掉一般。
不,他絕對不會把茉莉還給淩天翔,就算用盡最卑鄙的手段,他都要得到茉莉。看來,那個方法就算把握不大都要試一試,宋君揚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