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決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她和袁天罡不愧是師徒倆。三天後就是農曆初一,一個月中最陰的夜晚。白依藍躺在香案前的紫檀木床上雙眼緊閉似睡非睡——
袁天罡在她麵前點燃手上寫滿符咒的草紙,草紙一張張的燃燒火越來越旺——
然後他讓厲江遞來一把匕首一下子劃上自己的手上,鮮紅的血液在火光的照耀下妖豔異常,火焰被風輕輕一吹迎著鮮血而上當火焰碰到鮮血的那一刹那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命開始慢慢消失——
當火苗全數熄滅後厲江在一旁急忙遞上白布幫他包紮傷口。
“師傅這是不是就是你說修道之術中最上等的的憶魂術。”
“是的,你學的很快雖然比不上是非但是為師要是早收你的話一定比依藍要有進步的多啊!”袁天罡誇獎道。
一聽她這麼說厲江不禁眉頭深鎖急切的說;“可是師傅不是說使用幫人尋找前世記憶的話是會折損使用者的壽命的,那——那豈不是對你很不利。”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乎這個幹什麼。”袁天罡搖搖頭讓厲江扶著他在一邊坐下後才說;“你不知道,是非的命可以牽動大唐的江山,但依藍的情可以牽動他的一切。今生他們本不會相見,可是當年為師偏偏忽略了這一點同收倆人為徒讓他們相見。如今才會發生今天的隱患,為了防止不該發生的一切發生為師必須這麼做讓依藍想起了以前的一切說不定她會願意此生忘記是非永遠不和是非相見。”沒想到他一時的心軟居然造就了如此的孽緣!
厲江了然的點點頭,可是臉上的憂慮不禁變的更明顯。大師兄要是知道師傅和師姐這麼做會不會很生氣憑大師兄那麼恐怖又陰晴不定的性格很難讓人相信他不會做出什麼氣憤的舉動
一陣陰風吹過,這個天地間都是烏黑陰森森的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仿佛天地融合到了一起,遠處淒厲的鬼哭上加上風刮起的石頭聲音使整個空間變的異常恐怖。一個縹緲的藍色身影在黑暗的天地間飄忽著,睜著好奇的雙方眼望著這一切,遠處一座宏偉龐大的城堡若隱若現。
藍色身影朝城堡的方向加快了腳步,不——不是腳步是漂浮力,她在三界的縫隙已經漂了二百多年了。雖然她恨死了腳不著地的樣子,可是她也沒有辦法,誰要她現在隻是沒有實體的鬼魂呢!現在她寧願投胎轉世受輪回之苦也不想過這種動躲西藏的日子了。
隻怪她得罪了天界被懲罰在三界的縫隙做個孤魂野鬼!真是罪有應得!可是她就想不通了,世人瘋狂的爭奪她又不是她的錯,她隻是個小小的搖錢樹而已連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利都沒有。而天界不但讓她死還讓她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受苦受難永世輪回。
真是不甘心雖然轉世輪回之苦難受,可是在這三界做個隻能飄的野鬼的滋味也好不到那裏去。五百年的日子太過漫長而且現在也才三百年不到,她就難以忍受了,今天她無論如何也要闖進枉死城想辦法早日投胎忘記前世。
離枉死城越來越近了,她壓下心中澎湃的激動之情在鬼門關口把自己原本黑亮的長發揉的蓬鬆的不能在蓬鬆然後趴在鬼門關口的石頭上埋頭大哭;“我冤枉啊!我好冤啊!我真的不甘心啊!啊——嗚——”枉死城隻有怨氣很重的鬼才可以進入,像她這種暫時還沒資格投胎的是不允許進的,現在她隻有冒充一下來騙守門的鬼差。而且過了鬼門關她就可以感受腳踏實地的感覺了!
守在門口的兩個鬼差被聲音吸引而來走到她麵前凶神惡煞的問;“大膽!既然敢擾亂地獄秩序!”
而一旁來來回回的鬼奴和一些鬼魂們也好奇的在一旁看著。
“小人不敢!隻是我死的真的好冤啊!”她胡亂的擦擦臉說的可憐兮兮!
“有什麼冤屈到判官麵前自有分曉!”另一名滿臉綠色的鬼差訓道。
“可是我想到閻君麵前告狀!”她萬分委屈的趴在地上訴說。
倆個鬼差一聽她這麼說不禁把又黑又長的眉毛挑的老高譏諷的說;“就憑你也有資格見閻君嗎能見到判官你就該感謝你前世積德了。”
她不禁暗暗心驚,看來這冥界比天界的等級製度分的還要清啊!幸好不能見要不然她還不穿幫啊!
就在她抬起頭正準備說話時旁邊忽然出現很多高大的鬼差,是有什麼大人物出現了嗎不好!她忽然看到身穿黑色衣服的鬼差旁站著一個白色衣服的人,看那飄逸的樣子絕對不會是白無常,難道他也是被抓的嗎看他一副書生的樣子肯定沒什麼力氣,她生平沒做過好事今天順帶把他救走吧!
她一雙大眼睛賊兮兮的左看看右看發現剛才的囂張鬼差早把她扔在一邊迎上前去,而那些不知名的鬼魂們早不知道跑那去了。太好了!正是偷遛進去的時候。
這時她一把拉著白色衣服的男子趁著大家不注意拚命的跑進鬼門關,一路上她不禁冷汗泠泠,以前在天界或者是在人界時經常聽說什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無門你自投來。’現在她不就是在活生生的解釋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被她拉著跑的白衣男子一楞隨即馬上會意過來,嘴角出現一抹玩味的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去救別人!溫沉的眼睛無意中看到她那亂糟糟的頭發一向愛幹淨的他嫌棄的撇撇嘴,父王要是知道有個鬼魂拉過他的手一定會氣的把她打的魂飛魄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