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諾頓,從不畏懼聖輝。”諾頓輕輕一歎,似乎感悟了什麼。災厄符文再度一變,絞碎了星光,融入了災厄中。
災厄之劍變為黑白雙色,如同太極魚一般。
卡農臉色變得慘白,手中的聖劍一瞬間瓦解,變成了粉末,紛紛揚揚撒向了空中。
“卡農!”
“布雷尼!”
“冕下!”
底下的人皆是驚呼失色,卻根本無力介入這種層麵的戰鬥。
卡農的臉上出現了烏雲一樣的死亡氣息,任憑誰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她已經回天乏術了。
兩個男人淒然一笑,露出了決絕的神色。卡農倒在兩個男子的懷裏,說:“沒想到,生命竟然是以這種方式收場。赫爾墨斯,蘭尼斯特,你們究竟是愛我多一些,還是愛菲西斯多一些?或者說,隻是把我當成菲西斯的影子?”
沒想到卡農最終關心的,隻是這個問題。
“在菲西斯死後,我原本以為,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女子足以讓我心動,”蘭尼斯特喃喃自語,“可是在卡農領見到了布雷尼,我是真的愛布雷尼。布雷尼是布雷尼,菲西斯是菲西斯。布雷尼從來都不是菲西斯的影子。”
“那就好。”卡農冕下垂下眼瞼,“皇位繼承權,歸羅拉吧。”她說著,身體化為無數星光,回歸到了漫漫星空。
“布雷尼冕下已死,你們一起上吧。”諾頓難得用了一次敬語,手中的災厄更是不留情麵,朝兩人掃來。
這時,災變突生,法術凝結的星空中,伸出一張大手,那隻大手出現在半空,散發的壓迫氣息壓得在場的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目力所及,林大友和天師的臉龐都變成了豬肝色,而我也覺得呼吸困難,肺葉充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聖劍即神靈,毀聖劍者,是褻瀆!”
大手來勢洶洶,朝諾頓抓來。我目力所及,看這隻大手都有點犯暈。我竭力想看得更清楚些,卻聽到一種似笑非笑的古怪響聲。
“看不見,看得見,隻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等到五感恢複,諾頓已經消失在星空之中,法術組成的星光破滅,露出了朗朗的晴空。身上的煉金武傀滋滋作響,收縮成一個圓球,掉在了我的手心。
“一辰!”我昏昏沉沉,隻見赫爾墨斯手一揮,磐石等幾個魔武士過來將我架起來,搬運到了一張床上。
我喝了好幾杯赫爾墨斯調製的煉金藥劑,清醒過來,才知道戰況是何等慘烈。
原來,諾頓見到了古怪的大手,催生了更加瘋狂的鬥誌,竟然將災厄變成了一條巨龍,朝大手全力攻擊。
災厄符文如同詭異的妖術,鑽入了大手裏麵後,竟然像蟲子一樣往裏麵爬。
“與其說是人褻瀆神,不如說是神褻瀆人。”諾頓踏入虛空,聲音如洪鍾大呂,刺穿了星空。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凡人的姿態,而是像天神一樣,鬥誌昂揚,即使是剛剛失去了布雷尼的赫爾墨斯,也生不出對他的恨意。
他低下頭,朝蘭尼斯特一瞥:“想必你見過朗頓的煉金毒藥,想必一辰給了你們解藥,所以皇帝山沒有爆發死亡之潮。可是,巨岩城一戰,可沒有人去檢查惡魔的屍體。朗頓的符文,你能解;我的符文,你解不了。”
“大道至簡。人世間最深奧的道理往往隻有一句話,甚至隻是一個字,可是要破解這樣的話,這樣的字句,卻要耗費一生的時間。”
他的話說完,就完完全全消失在了星空。神對神的戰鬥,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
隻有神,能挑戰諾頓!
而蘭尼斯特臉色一變,一枚災厄從諾頓的一瞥鑽入了他的腦海,沿著他的十二正經四處遊走,比任何毒藥都毒。一代帝王,竟然對這枚符文措手無策。赫爾墨斯見過它,十幾年前的那場比試就見過了,可是他也解不了。
因為沒有任何煉金知識能幫助到他。
“布雷尼,我來了。”蘭尼斯特大帝淒然一笑,“我的皇位繼承權,也歸羅拉。”
符文在大帝體內炸開,大帝化為了灰燼,回歸到了茫茫的天空。
不知何時,我已經淚流滿麵。
原來,諾頓,你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麵了嗎?
——“我可以用其他人補償你。這人,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