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並不是隻有顧浩然在苦修,龍吟劍上有形劍氣已成,帶著淩厲的氣勢朝著玉雕麒麟上的身影襲去。
黑刀緩緩出鞘,緩緩朝著有形劍氣一劈,劍氣隨即一分為二,朝著左右兩旁斬去。
向左切倒一大片甄家的翠竹,向右將一麵院牆轟塌,威力巨大得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可唯獨南宮煌麵色有異,威力再大的劍氣,命中的卻不是自己的目標,這不就是對一個劍客天大的諷刺。
“甄胖子,你可記得我?”黑色刀鋒遙指那滾圓的腦袋,顧浩然露出一絲冷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甄有錢此刻麵色如常,絲綢襯衣後背處已經微微汗濕,他不是不認得這張年輕俊美卻有滄桑的麵龐。
而且甄有錢也知道,這白發黑袍的身影已不是五年前,那個不懂世事的年輕少俠,光是一出手便破了南宮煌的劍氣,實力深不可測。
“原來是顧少俠,不知顧少俠此次登門有何指教?”商場如戰場,甄有錢能有今天的地步,也不死隨隨便便就發財的,滿臉堆笑的他溫和地就像一座活彌勒佛。
“鞍馬鎮趙家,是不是你派人去的!”顧浩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天真爛漫小女孩呆呆甜甜的笑容,黑色巨刀上殺氣彌漫。
甄有錢麵色一愣,隨即想起了自己曾經那條發泄怒火的命令,而這期間的神色變化已經夠明白的了。
“為何不來殺我,記得五年前她才十五歲?”記憶中的她喜歡舔著一根酸酸甜甜的糖葫蘆,然後笑嘻嘻地喊著自己“浩然哥哥”。
一陣冷風起,甄有錢肥胖的身體忽然打了一冷顫。
明明是陽春三月,為何刮起一陣異常刺骨的寒風,非但他是如此,周圍的人也不約而同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隻有身為高手的南宮煌才知,這股陰寒的風從何而來,龍吟劍指著玉雕麒麟上的身影:“不要波及無辜之人,明日午時神武門,我代表甄家與你一戰!”
眾人眼中白發黑袍的身影緩緩起身,凝視了南宮煌一眼,然後輕輕地點點頭,縱身輕盈離去。
望著幾個縱身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南宮煌輕輕地歎了口氣,龍吟劍入鞘轉身便向甄有錢告辭,頭也不回地離去。
甄仁清甄三小姐直到南宮煌出門,都未來得及和他說上一句,隻能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美眸中眼神複雜。
“你可聽說,明日甄家仇敵和南宮煌公子在神武門決一死戰?”
“這還未聽說,你當我是外鄉人?聽說連皇室都被驚動,錦衣衛都在神武門張貼告示,請來往的人務必遠離!”
“神武門那麼大,會波及到我們?再說這什麼人,吃了豹子膽敢挑戰武林第十位的南宮公子?”
“管那麼多幹嘛?記得離遠點,省得到時候跑都跑不掉。”
神武門前是一座遼闊的廣場,平日裏總有禁軍在此站崗巡邏,廣場前還有些許攤販,不過今日整個廣場外人山人海,如廟會一般熱鬧無比。
而神武門的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站著全副武裝的禁軍和一身黑袍的錦衣衛,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在廣場上負劍而立的南宮煌身上。
南宮煌英俊帥氣的麵龐,衣角在微風中輕輕飄蕩,閉目負手而立,如此大師風範讓圍觀的人都在心中暗暗為其打氣。
當神武門城樓上的日晷上,太陽的倒影緩緩地指向正午時,那白發黑袍的身影自圍觀人群中緩緩走出,慢慢步入這隻有一人的神武門。
今日的顧浩然沒有戴鬥笠,一頭狂傲的白發隨風飛舞,那曆經五年風雪的白皙俊美甚至帶著一絲陰氣的麵龐,背負黑色巨刀的身影竟然讓圍觀的無數少女心中一顫。
南宮煌今日穿了一身白如雪的金邊長袍,而對麵的顧浩然則是一身嶄新的黑衣黑袍,龍吟劍依舊是一聲龍吟出鞘,黑色巨刀則早已在手。
昨日領教了顧浩然不俗的功力,今日南宮煌上來就是殺招,龍吟劍上一陣驚天動力的龍吼之聲,劍刃上的金龍仿佛活了一般,咆哮前衝。
黑色巨刀反手一挑便是一把巨型刀影,狠狠朝著龍頭斬下。
巨龍和刀影相互交錯,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破,內力產生的衝擊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後退半步,最外圍的不少百姓猝不及防都被掀翻在地。
後退半步,南宮煌正驚訝於那霸道的刀影之威,那白發黑袍的身影已經持刀上前,黑色巨刀兜頭砍下。
抬頭龍吟劍一擋,巨大的黑色刀刃狠狠砸在龍吟劍之上,看似一斬卻讓南宮煌感到了數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