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嗔怪道:“你自己做官都做不好,還讓兒子也去做官啊!”
嶽飛歎了口氣:“不是做不好,隻是現在朝政黑暗,奸臣當道,我性格耿直,我怕待在朝中或軍中會惹事,所以幹脆回家來休息一段時間。再說了,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們母子,也怪想念的。”
劉氏搖了搖頭:“戰場上那麼危險你都不怕,怎麼就怕做官了?”
嶽飛輕撫妻子的長發:“你不懂的,我嶽飛會打仗,就是不會做官。打仗的時候我已經得罪了不少人,現在我辭官回家可以說是明智的,省得陷入鉤心鬥角中。”
劉氏點點頭:“不管怎麼說,這個家還得靠你啊,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嶽飛:“戰場上不是生就是死,如果嶽飛不幸戰死,也算是為國盡忠,沒有遺憾。至於你們母子,我已經給你留下了足夠的銀子,那些都是皇上賞賜給我的。”
劉氏:“我不要什麼銀子,我隻要你的人。”
劉氏說完,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低頭含羞。嶽飛抱住她,走進屋子裏,夫妻情深。
嶽飛在家大概住了有半年,這半年時間他主要是教兩個兒子習武讀文。陪著妻兒的這半年,嶽飛時時不忘國家大事。一天深夜,妻子已睡熟,嶽飛披衣起床,在窗前寫下了《小重山》這首詞:昨夜寒蛩不住鳴。
驚回千裏夢,已三更。
起來獨自繞階行。
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
舊山鬆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付瑤琴。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嶽飛寫完,對著明月發出一聲長歎。豈料此時身上多了一件衣裳,原來是妻子劉氏醒來,為他披上了衣裳。
嶽飛問道:“你怎麼醒了?”
劉氏關切地說:“相公,你在家這段時間,時時不忘國家,我看你神色間總有憂慮。”
嶽飛輕籲一口氣:“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雖然表麵上宋金兩國締結了和平條約,但是金人貪得無厭,他們豈會真的善罷甘休。我與金人交戰多次,深知他們虎狼之心貪得無厭。”
劉氏:“你想回軍中了?”
嶽飛:“戰事還沒有爆發,但是我卻有一種不踏實感,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劉氏:“現在兩國相安無事,沒有打仗,相公,你就不必多慮了。”
嶽飛點點頭:“但願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