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朱文圭拜見皇爺爺。”那朱文圭一路走來,在絕念的身邊朝著朱棣跪了下去,說話的聲音雖然還有些奶聲奶氣的,但是卻顯得中氣十足,想來這些年過得倒也說不上差。
“文圭,起來吧。”朱棣的目光隻是簡單的在朱文圭的身上掃過,最終還是落在了絕念的身上,隻不過匆匆一瞥之後,他的目光還是重新回到了朱文圭的身上。
“多謝皇爺爺。”朱文圭自小經曆了那場變故,對於他自己的生父自然是記不清楚,這些年常年居住在宮中深處,也從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提起當年之事,所以,他自從懂事之後便一直將朱棣當做是自己的爺爺,而朱棣也對外宣稱,這朱文圭乃是自己的三兒子——朱高燧的養子,朱文圭自然是沒有過懷疑。
“文圭啊,朕聽聞你近日熟讀《論語》,不知道可有什麼感悟?”既然將朱文圭叫來,自然是不能明說是為了讓絕念看一看的,正巧最近聽聞朱文圭在學習《論語》,這才胡亂編了這個理由。
“孫兒愚鈍,這《論語》乃是儒學經典,孫兒不敢妄自評判。”自古以來,皇上對於皇室弟子的教育都是十分看重的,朱文圭隻當今日是朱棣來考自己最近學習的成果,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好,說得好。”朱棣對於朱文圭的這番話多有讚賞,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就能懂得謙遜恭謹,這實屬不易,一時間,朱棣對於朱文圭也心有愛惜,隻不過朱文圭的身世,這就注定了他這一生隻能是這樣了,注定不能做大事。
朱棣說話間,已經走下了龍椅,將朱文圭抱在了懷中,而他另一隻手則是拉著絕念走到了禦書房的門口,抬頭望去,正好有一輪太陽懸於正空,一時間,朱棣想起來《論語》中一篇關於論日的文章,不由得問道身邊的絕念,“絕念道長,我記得《論語》中有一篇兩小兒辯日的文章,不知道道長可還記得?”
“記得,一日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日之遠近,一小兒以為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便以為日出時日近而日中時而日遠。”
絕念的話還沒有說完,在朱棣懷中的朱文圭便接過話來,“皇爺爺,這篇文章,文圭正好看過,另一兒則以為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因而日中時近於日出之時。”
朱文圭如此聰慧,竟然能夠將這篇文章背了下來,這讓絕念更加的驚奇,反觀朱棣,也隻是略微有些愣神,笑容再一次爬上了額頭,笑著刮了刮朱文圭的鼻翼,“你這孩子,那你來說一說,這太陽到底是日出時近一些,還是正午時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