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不過他既是淑妃得意之人,也不可太過得罪了。”
“管他是誰得意的,隻要慢待了太妃就是罪,奴才這就去。”
小亮子說完麻利地站起來,到了外麵叫上三個小太監一起去了膳房。
“王保人呢?”小亮子進了膳房就開始喊。
“喲,小亮子公公您怎麼得空兒到這來了,可是皇上有吩咐?”王保一見是小亮子咧著嘴就跑了過來。
“皇上的膳食輪得到你上手兒?我是來問你太妃要用豆漿煮珍珠,你憑什麼攔著不讓?”小亮子正眼都不瞧王保一眼。
王保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兒呢,您不管這事不知道裏麵的難處,這豆漿是淑文兩位娘娘每天必喝之物,這豆子要泡上許久磨出來的漿水煮開了才好喝,豆子易得隻是這功夫費時,再說太妃不過是暫住在宮裏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地當成主子一般地伺候?小亮子公公您也好好想想犯得著為這件小事得罪兩位娘娘嗎?”
“你放屁!我不跟你廢話,你趁早兒將這些珍珠煮好磨成細粉,再跟我到太妃那兒磕頭請罪,這事兒就算過去,不然可別怪我翻臉!”
王保一聽這話笑臉也掛不住了,挺了挺腰板兒聲調也上去了:“您還能處置了我不成?我是按宮裏規矩辦事兒,誰能說我一個不字兒?聽說皇後娘娘又閉關誦經去了,要不咱們去淑妃娘娘那裏論斷論斷?再說這豆漿涼了味兒就腥了,這天熱又極愛壞,誤了兩位娘娘進用,你擔得起這個罪名兒嗎!”
“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敢借勢壓我?我先……”
“小亮子,算了。”
小亮子轉頭看去,見是穆書榆站在院內,趕緊跑了出來:“太妃,您怎麼來了,您是什麼身份哪能和他們對話兒。”
“我自是不能與他們一般見識,我是怕你一時性急得罪了人,不煮就不煮吧,也不是神仙藥吃在肚裏塗在臉上就能長生不老,少生些閑氣才是正經的,那散珠我也不要了賞給你了。”穆書榆說完就帶著人出了院子,也不知道往哪裏去了。
小亮子捧著一匣子散珠半張著嘴,這東西自己哪敢要,再回頭看著斜眼歪嘴訕笑的王保,轉了轉眼珠子也笑了:“王保,你等著,爺爺一會兒就回來收拾你!你們三個在這兒守著那些漿水,不許讓人拿走!”
“呸,吹牛誰不會!”王保衝著小亮子的背影吐著口水。
於忠皺眉看著小亮子手裏的匣子問:“太妃臉色如何?”
“看著像沒生氣,不過都去了膳房那裏想必肯定是不高興的,這會兒也不知去了哪裏,奴才已經派人四處去尋了。於總管,您是沒瞧見當時的情景,王保那小子見了太妃就跟沒看見似的挺著腰杆子杵在那兒,依奴才看這次要不弄明白,太妃怕是要被人踩到腳底下去了!”
於忠想了想,知道皇上正在裏麵商議大事,一時半會兒也用不著自己便揮了下手:“走,我過去瞧瞧。”
小亮子興奮地答應著,趕緊跟了過去。
“王保,趕緊滾出來!”回到膳房小亮子站在院裏高聲喊道。
“小亮子,我瞧著你是給臉不要臉了,你以為太妃能護著你?告訴你有本事咱們去……,於、於總管奴才不知道是您過來了,您屋裏請。”王保一見到院子裏站的人立即住口也沒了氣勢。
“不必了,太妃是你能議論的?你要有本事就跟著我去見皇上,說說你是怎麼為難太妃的,再說說你是有誰護著才敢違逆皇上對太妃一片孝心的!”於忠說完淡淡地看了王保一眼。
王保冷汗直流,立即跪下不停地磕頭請罪:“是奴才該死,於總管饒奴才這一回吧。”
“你若得罪了其他娘娘還好辦些,隻是得罪了太妃不要說是你,一個弄不好本總管都要跟著你受牽連,饒你不死還可以,杖責五下吧。小亮子,你再讓膳房總管尋個可靠會辦事兒的頂替王保,王保杖責之後送去外麵的膳房負責打水之職,太妃到底在哪兒呢,快著點找,漿水既是有現成兒的就先給太妃煮珍珠用。”
整個膳房的人這才醒悟,太妃才是不能得罪的那個人,於忠就是風向標,皇上寵著誰不言而喻。
派出去的人到底還是沒尋著穆書榆,這下於忠可真著急了,難不成太妃出宮去了,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
雖是急得一腦袋汗可也得先回長宣殿伺候,同時又讓人再去找。
隻是等回到長宣殿時卻見如蘭如意站在外麵,立即喜出望外:“可是太妃來了?”
“回於總管,太妃正與玉淑儀聊天,是皇上派人來請的。”
那就好,於忠點點頭準備進去給穆書榆請個安再出來。
“你這奴才,朕方才找你,你到哪兒偷懶去了?”秦承釋拉著穆書榆的手瞧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見於忠進來就隨口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