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真當本太妃好欺負不成!”穆書榆故意怒形於色,想要白廣清知難而退。
“我說的是實話,也是真心話,更從未有過欺負人的想法,這樣的歪曲之言,恕不能接受。”
“哼,你心裏打著什麼主意以為沒人知道?你以為我已是失德婦人,便可任人戲耍了?那你可是打錯了算盤,趁早兒找與你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奉承去,少來我這裏閑扯蛋!”穆書榆見自己委婉暗示皆不頂用,隻好冷硬起來,說出的話也沒了之前的文雅。
白廣清聽後看著穆書榆極其認真地說道:“我沒有任何戲耍你的意思,我隻是想難得遇到一個不貪圖榮華富貴的女子,又與自己有一樣的誌趣不會逼迫著我求取功名利祿,將來若是結伴遊曆天下至此相伴終生也未嚐不是人生一大快事,這種想法我已是思慮再三才會說出來的,我白廣清也從不會拿此事開玩笑!”
穆書榆本打算繼續疾言厲色,卻被白廣清認真的神情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道:“先不說你我身份、輩分之差,即便將來我自由之時,你可曾還想過另一件事,現在外麵都在傳我如何失德媚上,其實這傳言未必是假的,我方才已經說了這幾日我一直陪在皇身邊,難道這個你也不介意?”
一提及此事,白廣清神色有些黯然:“這件事你即便不說,我從家父那裏也是略有耳聞,我若說不介意才是欺騙於你、戲耍於你,隻是雖是知道卻仍控製不住自己每日都去那茶館守候,故此我心意已決,仍是堅持之前的想法。”
穆書榆冷笑:“既是心意已決,方才為何又停在原地不動,直到我快進王府時才又趕過來?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何苦委屈自己,難道非要證明你白廣清心誌高潔、不同於世俗的凡夫俗子能夠屈就於我這樣的不貞不潔之人才行嗎,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不是的!你別冤枉我,我心裏雖知道事情如何,但聽你說起又是另外一番感覺,心裏難受也痛楚難當才站在那裏緩緩,並非像你所說的那樣自命不凡,你不能這樣說……”白廣清情急之下難得地沒了平時的沉穩。
穆書榆表麵冷眼旁觀,心裏卻是詫異,難不成這個白廣清還對自己動了幾分真格的?
這時白廣清也不再說話,連吸了幾口氣又恢複了平靜:“你現在懷疑我所說之言也是情理之中,隻是我想說將來你成為自由之身可以離開虞陽城時,你能說你不會再想找個人做伴嗎,就算不願找人,你也還年輕難道會不想有個自己的孩子?我現在不能保證我們兩人會相伴到何時,但與其找一個不相幹的人極力小心隱瞞這段過去,不如找個熟識為你心疼之人,我雖無巨富,但也並不會讓自己的妻子為吃穿這等瑣碎之事勞碌奔波,操持家務更是不需親力親為。”
穆書榆呆住了,她沒想到白廣清居然能想到這一步,也猜中了自己的心思,而且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以說比自己之前設想的要周全許多。
“我不擾你,你好好想想吧,畢竟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隻是你要好好珍惜自己,我本不應妄論上者,可為了你還是要說一句皇上雖是英名君主,但在這方麵卻是定性不足,前車之鑒極多,你萬萬不要步那些舊人的後塵,假使你我沒有緣分,我也不希望你毀了自己的後半生。”
白廣清也是個利落之人,一番話說完之後便也不再囉嗦,將帶來的香丸放下抬身便走,隻留穆書榆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兒。
隻是第二日白廣清便又來了,穆書榆也不知道他又要說些什麼,自己更是什麼也沒想好,卻也沒有拒絕相見,讓人將他請了進來,這次將如蘭如意都留在了屋子裏。
“你怎麼又來了?”
隻這次白廣清卻不是為私情而來:“派去紀國的人回來了,說趙家兄弟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