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奴才也不知躲哪兒清閑去了。”淑妃先抱怨一句。
“都怪平時太縱著他們了,隻是太妃的婢女怎麼也這樣怠慢,無非是取個茶水就這麼半天不回來,箭都用光了還怎麼玩樂,掃興!”文妃看了穆書榆一眼,裝作堵氣揮了下手裏的弓。
穆書榆不知道自己的婢女早被這兩人的宮人纏住脫不得身,她本抱著結交之意,聽了文妃的抱怨隨即笑道:“不如我去將箭取下來。”
“這如何使得,哪能勞煩太妃。”
“這裏沒有外人,不妨事的。”穆書榆本也沒覺得取箭有何不妥,自己既學不了,做點跑腿兒的活還是可以的。
隻是取了第一回便有第二回,快晌午時天氣已經是熱了起來,穆書榆來來回回跑了十多趟,弄得自己氣喘不休、汗流浹背。
又過了一刻鍾,如蘭和其他幾個人才慌裏慌張地回來,見穆書榆累成這樣兒還隻當是學習射弄的,趕緊給她遞茶扇風。
“奴婢們半路有幾件事給耽擱了,太妃想必是等得急了。”
“不急,你們不用慌。”穆書榆拭了拭頭上的汗說道。
“哪能不急呢,皇上回來了,隻太妃和兩位娘娘還未曾請安了!”如蘭邊忙著給穆書榆整理儀容邊著急地說著。
淑妃和文妃這下也急了,不等自己的宮人回來就趕忙和穆書榆一起回了皇後那裏。
還未到跟前就見一大群人圍在帳外,穆書榆遠遠就瞄見了一身紫色龍紋錦衣的秦承釋,隻這一身勁裝打扮更顯其身長偉岸,還真是天生的美男子。
這時有太監也看見她們三人過來,立即喊了一聲兒,其他人都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穆書榆跟在淑妃、文妃一旁跪地請罪。
“太妃,快請起,你們兩個也別跪著了,既是出來遊玩就不要講究太多。”秦承釋上前親自攙扶起穆書瑜,又借機下死眼打量著眼前人。
素顏、亂發、薄汗沾衣,麵色幽妍清麗,讓人銷魂奪魄移不開眼,秦承釋扶著穆書榆隻是呆看。
於忠離二人最近,一邊兒欣喜於自己看出其中的苗頭,同時趕緊小聲兒提醒:“皇上,太妃想必是累了,您剛回來也該先歇息歇息才是。”
秦承釋隻聽到太妃累了,後麵那句根本沒聽進去,於是扶著穆書榆就往主帳裏走,穆書榆尷尬惱怒也沒辦法,隻好跟著進去。
“唉,皇上仁孝啊,對平慶王太妃這樣禮遇,咱們和羲當真無愧於禮儀之國!”旁邊的宗婦先是奉承起來。
其他人哪肯示弱,立即爭先說道:“太後去得早,齊太妃又不在宮裏,隻平慶王太妃一位長輩還算與皇上親近些,皇上一向仁德治國,以孝善為先實為天下諸國之表率!”
眾人七嘴八舌地高聲奉承著,深恐自己說晚了皇上聽不到。
秦承釋這時已經回過些神魂,握著穆書榆的手嘴角泛笑:“太妃何故這樣疲累?”
穆書榆低頭說道:“臣妾與淑妃、文妃在學習射。”
等進了帳裏秦承釋讓穆書榆坐在了自己的右側,又讓人給穆書榆端茶。
這時皇後笑問:“太妃學得如何,可是會了?”
一提到這個穆書榆便沒了底氣:“回皇後,臣妾愚笨連弓都未曾拉開就已經這樣狼狽了。”
皇後看了看熱得臉都紅了的穆書榆,再聽她這樣一說頓時沒忍住笑出聲兒來:“太妃不必心急,宮裏也有小靶場,等回去後本宮再讓人教太妃不遲。”
“依朕看,是她們兩個不會教,待傍晚時分天氣涼快些,朕教太妃。”
“太妃這下可有福了,皇上可是最善騎射的,有皇上指點一二定能成功。”皇後見穆書榆垂頭喪氣,隻覺得這太妃還是小孩子心性,不自覺地逗哄著她玩兒。
郝氏隻想穆書榆以太妃的身份年紀過小,讓人可憐,卻沒想到自己也沒比著穆書榆大上幾歲,這全是身份輩分造成的錯覺罷了。
穆書榆想拒絕又找不到理由,而且也不可能在這麼些人跟前兒掃秦承釋的麵子,隻好起身謝恩。
等回到自己帳裏時,穆書榆很慶幸陳姨母想得周全給自己帶了替換的衣物,在裏麵挑了件最嚴實的換上,便歪躺著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