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冷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大家族也會有衰敗的時候。淩家若不是有煉獄咒,說不定也會處於飄搖之中。身為豪門之子,雖然不曾親身參與其中,可也見過不少的家族由盛到衰的過程。
“一千多年,你是第三個被召喚的淩家子女。你的名字會被記載到淩家的曆史中。冷兒,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淩冷一點也不想記載什麼淩家曆史,但身為淩家的子女,這一代中唯一一個傳承了煉獄咒的人,他不得不這麼做。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遊離,來回在爺爺和父親身上,最終他長吐一口濁氣,“爺爺,父親,我走了。”
爺爺擺了擺手,“去吧。”說著,爺爺轉過身,背對著淩冷。他對淩冷的感情不謂不深,這傷離別的一麵,還是不要親眼所見的好。他怕自己在最後一刻忍不下這個心。
“我的孩子,去吧。你是爸爸的驕傲。”在商業被號稱鐵血一般的人物的父親,這時也禁不住離別的感傷,這一去,就成永別。雖不是生離死別,卻也差不了多少。父親盡力的不讓他眼裏的淚花閃爍,可是淩冷卻發現,平時幾乎不苟言笑的父親嘴角也抽搐不定。
淩冷的名字是父親為他取的,寓意為麵若冷霜。在商業上,隻有一個不苟言笑,麵若冷霜的人,才不會被人看穿心思,縱橫商場。
可淩冷的性格卻和他的名字相差十萬八千裏。
來到散發出光輝的八邊形的坑處,淩冷眼裏的淚花終於止不住的掉落下來。爺爺的背影,父親的不舍,都在他的眼裏定下了形。他深深的記得這一幕,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淩冷咬咬牙,縱身一跳,進入光輝之中。他不敢再待下去,他怕這樣下去,會下不了決心。
“冷兒!”父親親眼看到兒子跳下去,心如刀割,就像他親手把兒子殺死一般。父親無力的灘軟下來,這個商場人無敵的男人,也禁不住親情的折磨。
“派人保護冷兒交的那個女朋友,並且不著痕跡的讓她家過得好一些。”爺爺哽咽的說著,蹣跚的離開。仿佛在這一瞬間就老了。“幸好冷兒的這段感情還沒有讓他深陷……”
淩冷覺得頭暈目眩,腦袋變得重了幾十斤。
四周一片昏暗,陰沉沉的像是天壓了下來。他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想要盡量的清醒過來。
他感覺到,有股巨大的奇異的力量拉扯著他,不,準確的說是拉扯著他身體裏的煉獄咒的力量。仿佛是兩個遙相呼應的靈魂,從一頭到另一頭。
周圍是一片漆黑,不時的看見一些白色的光點,光點快速的移動,形成一條條彎曲的白色的線。
淩冷昏沉的腦袋有些好轉。他隱約覺得,拉扯著他的那股力量,應該就是召喚他的那股力量,與淩家世代相傳的煉獄咒相呼應的理應。
被那股力量牽扯著,在心髒處停留的煉獄咒印蠢蠢欲動起來。當他的煉獄咒印啊現後,爺爺就將第一階的修煉方式交給了他。這六年來,他的煉獄咒力量有著小幅度的上漲,但想要隨心所欲納為己用,頗顯得勉強。
六年時間,煉獄咒的力量除了讓他的精神好些,力量大些之外,並沒顯出其他的作用。在心髒處的煉獄咒力量像一團火焰,雖然在燃燒,可卻無法驅動。
此刻,六年來不曾動過的煉獄咒力量在被另一股力量牽扯下,首次鼓動起來,伴隨著心髒的跳動,煉獄咒的力量竟然跳動起來。
淩冷大喜,這可是好機會。於是不管這是什麼地方,迅速的調整心態,全身心的進入修煉煉獄咒的力量之中。
傳說,當初為祖先種下煉獄咒的那個女人在為祖先種下煉獄咒後,昏迷了整整一年,當她醒來後,見到還完好如初的祖先後,竟然激動的流下淚來,並且說著:天呐,成功了,隻存在與傳聞中的煉獄咒居然成功了。
由此可見,煉獄咒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經過這一千多年祖先們的探究,雖然總結出一係列關於煉獄咒的修煉經驗,可每一代祖先都曾感慨,他們感覺到煉獄咒的強大與神秘,卻無法真正把煉獄咒的力量引發。
煉獄咒的第一階破日刺,是第一代祖先創造,並且經過後來的祖先不斷完善而成,是煉煉獄咒的基礎。
淩冷修煉破日刺已經六年,卻不曾真正感覺到心髒處的咒印有什麼變化。此時此刻,他一沉入心思,立即被澎湃的力量所淹沒。
澎湃的力量黑色的力量四處奔騰,淩冷幾乎站不穩腳跟,像大海裏溺水的人一樣。這隻是意誌裏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
整整六年都不曾有過變化的煉獄咒力量怎麼會在片刻間洶湧澎湃?他扯開胸口的衣服,赫然發現,心髒處隻有半個拳頭大的黑色咒印居然正以瘋狂的速度擴大,幽黑的咒印閃閃發亮,在這昏沉的環境裏顯得奇異無比。
心髒“咚”“咚”……的跳動,擴大的黑色咒印開始顯現出它本來的麵目。淩冷感覺到,他的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每一秒都會跳動兩三次。並且這樣的速度還是快速的增長,好像沒有盡頭的增長下去。
“啊……”淩冷還沒看咒印的具體模樣,心髒便傳來巨大的疼痛,好像無數的針刺入心髒,那樣的疼痛簡直令人無法忍受。
他大喊大叫,在這個奇怪的空間裏飄動。他歇斯底裏的發泄著痛苦,掙紮著想要擺脫這樣的痛苦。
可是,卻沒有聽得見。
龍星。
某個建築物中,一個年輕的女子掐動著手印,按照她麵前的轉軸上記載的方式施展密法。此刻,她的身體散發出奇怪的光輝。
看她的臉就會發現,她此刻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子見狀一怔,神色驟然變化。“這該死的丫頭,真是膽大包天。”
中年男子跨前一步,身形一閃,出現在女子的身邊,一雙肉掌拍向女子的頭頂。
女子渾身冒著的光輝逐漸的減弱了下去,最後終於消失不見。女子的雙手無力的擺下,抬起頭,“爸爸……”她覺得很累,非常的累,不受控製的閉上了眼睛。
“……”中年男子把她小心的放到床上,拿起那古老的卷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