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好人總被惡人磨(1 / 3)

師父,請做我娘子吧(逍遙笑紅塵)

楔子 星潭

星譚山風景優美,景色宜人。那裏不但有怪石嶙峋的山峰,波瀾壯闊的瀑布,更有終年不凍的星潭水為這美麗的星潭山又增添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因為地處連綿不斷的山脈中,所以星潭山人煙稀少,以至於這裏的清晨隻有蟬鳴鳥叫,十分的幽靜。這兒是難得一見的清修好場所。朝陽探頭,玉兔東升,每日周而複始……

不過,世間萬物不可能總是這樣循規蹈矩,否則也不會有今天這熱鬧的世界。今天的星潭山就與往日截然不同——陣陣嬰兒嘹亮的哭聲打破了星潭山往日的幽靜。不慣人聲的鳥雀與野獸立刻驚慌失措,立刻鳥飛獸跑一團亂。嬰兒總算沒有百費力氣,陣陣的哭聲終於引來了一個道人。

道士五十多歲,身上穿著普通的青色道衣,背後背著藥筐,腰間係著麻繩,長得十分清瘦。

老道來到嬰兒近前,隻見幾件破爛的綢子中包裹著一個粉裝玉琢的嬰兒,由於長時間的哭鬧,不但小臉通紅,身上的破綢子也早以不能遮體,他若在遲一會兒,這嬰兒不餓死也會成了虎狼的腹中餐。

“無量天尊。”老道心中歎道:“造孽,造孽。可憐,可憐。”想著,他把嬰兒抱起,放進了藥筐,帶回了自己的鬆竹觀。

老道為嬰兒取名為許星潭,沒有什麼可歌可泣的來源,理由十分簡單,道士自己俗家姓許,在星潭山撿到的他,所以就以此為名了。

鬆竹道士帶回了一個嬰兒,這日子嗎……有一點變化,隻是一點啦!比如說:以往他白天采藥的時間變成了帶嬰兒到村中去吃百家奶;夜晚,大家都熟睡的時候,他老人家也隻是閉著眼睛,搖搖晃晃的下床為嬰兒熱奶,換尿布等。僅此而已。

日子過得飛快,如此小變化的日子,幾年就過去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許星潭已經是十七歲的翩翩少年了,模樣更是清秀討喜。

許星潭這日與往日一樣,太陽還沒出來,就整理好一切,上山砍材兼采藥。

夕陽西下,順應肚皮的指導他準時下山。不知紅塵愁事的少年郎哼著小曲兒,踩著輕快愉悅的步伐,走在林間的小路上。

走著,走著,就見林邊的樹旁有一團白影,好奇心中重的許星潭立刻飛奔而去。仔細一看,還真是嚇了他一身的冷汗。這白影居然是一位上吊的年輕姑娘!

淳樸善良的許星潭立刻放下手中的筐,手忙腳亂的將上吊的姑娘救了下來。就怕自己的手腳不夠利落,耽誤了年輕姑娘的性命。

那女子也真是命不該絕,不一會兒,她就清醒過來了,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俊美焦急且關切的臉。

許星潭一見人醒了,大大的鬆了口氣。遵從師傅教導待人要親切和善這一條,他輕聲問:“姑娘,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呀?”

白衣女子猛然坐起,然後以訊雷不急掩耳的速度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對蹲著的許星潭問道:“是你救了我?沒讓我吊死?”

“正是在下。”此時的許星潭並沒有看見那白衣女子比吊死鬼難看,能活活嚇死幾個大男人的恐怖臉色,兀自沉浸在自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喜悅當中。

白衣女子伸手抓住許星潭的衣領,陰陰的問:“誰要你多管閑事的?嗯?”

“我……”可憐的許星潭從小在道觀長大,哪裏見過如此粗暴又無禮的人,一時嚇得竟說不出話來了。

最重要的是,白衣女子的反應和他預想的也差太多了?她不應該千恩萬謝自己的救命之恩嗎?

白衣女子怒氣衝天的吼道:“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上吊的!我好不容易才昏過去,你居然,居然就把我救了下來,我的罪豈不是都白遭了嗎?啊?說話呀!”

“我,我真,真的是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許星潭不停的道歉……雖然他不知道他做錯什麼了。

“對不起?對不起就行了嗎?我把你宰了之後,然後在說對不起,你能活嗎?”反問完之後,她又齜牙咧嘴的喊:“這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你卻讓我活了下來,更加深了我的痛苦。說,你究竟要怎麼補償我?”白衣女子真是越說越氣。

天呀!天地間怎麼會有這麼蠻不講理的女人。

許星潭咽了咽口水,不敢看向凶神惡煞的白衣女子,唯唯諾諾的小聲說:“那你就繼續上吊好了,我決不再救你。”此時的許星潭早把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等等的善念都給踩在了腳下,他現在隻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才是真的。

白衣女子聞言,立刻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更加深冷陰寒的說:“什麼?你居然在讓我上一次吊?你不是出家人嗎?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你卻一點善心也沒有,居然讓我去死?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不是,不是……”許星潭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說:“我不是出家人,我隻是住在道觀和我師父,我師父才是個出家人。我不是。”雖然他解釋的很爛,但白衣女子終於將手放開。

許星潭一連喘了好幾口氣,才把憋的氣喘勻了,臉色也不在是紫豬肝的顏色了。被嚇飛的神智也慢慢的恢複了。

白衣女子蠻橫的說:“我才不管你是不是道士,你讓我白遭了一回罪,你就得賠。”說完,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自認倒黴的許星潭隻能抱住頭拚命的閃躲,以便少挨幾下揍,躲開那暴力女的惡行。

打了好一陣子,白衣女子才停下手腳,話也不說一句,轉身就走。

抱住腦袋,嘴裏不斷求饒的許星潭在那女子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才發現她走了。滿腹委屈的他隻好像個受虐的小媳婦兒似的,背起柴火,拿起藥筐紅著眼眶奔回鬆竹觀。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天公不做美,一會兒,天竟下起了傾盆大雨。

腰酸背痛的許星潭連滾帶爬終於回了道觀。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甚至連晚飯也沒吃,就洗澡躺下了。

心中忍不住的咒罵那個白衣女子。因為他在洗澡的時候,才發現他渾身上下沒有幾塊好的地方,全都是青青紫紫的。乏累的閉上眼睛,很快的見到了周公,不過,今晚的周公與往日不同,竟青麵獠牙對他拳打腳踢,嚇得他抱頭鼠竄,求饒不斷。

夜深人靜,一抹嬌小的身影輕輕的來到了許星潭的床前。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嘀咕道:“睡得像豬似的。”然後他點了許星潭的穴,將許星潭扛在肩上,從窗戶跳了出去。

在月色的照耀下,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來人那明朗,俊秀的臉。她——駱海心,正是白天毆打許星潭的暴力女。

駱海心將許星潭帶到星潭後,毫不留情的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力道恰好把許星潭身上被點的穴道摔開。

許星潭慢悠悠的睜開眼睛,一見陌生的環境,立刻坐了起來,當他一見到駱海心的俏臉之後,立刻倒在地上,嘴中還說:“做夢,做夢。我怎麼會做這個惡夢?”

聽到許星潭如此說,駱海心立刻眯起了眼睛,手一邊捏許星潭的耳朵,嘴一邊說:“你給我起來,沒用的東西。””

許星潭則是死不睜開雙眼,直喊:“夢,夢,這一定是夢,馬上就醒了,就醒了。”

如此反映的許星潭真是讓駱海心哭笑不得。難道她在他的心中已經和吃人的鬼怪劃上了等號?她鬆開他的耳朵,待許星潭自以為很輕,實際上足以讓駱海心聽見的鬆氣聲後,駱海心才又壞心眼的說:“你聽著,你讓本姑娘嚐了一次上吊的滋味,本姑娘也讓你嚐嚐。”說完,也不管許星潭聽懂沒有或是抗議。立刻繩子一抖,纏住了許星潭的脖子,然後身行一縱,上了樹。

將手中握著的另一頭繩子纏在了粗壯的樹幹上,她才拍了拍手,得意而笑。黴星照頭的許星潭就在頃刻間成了一個標準的上吊人。

呼吸受阻,求生的本能讓許星潭拚命的掙紮,雙腳不停的踢;雙手則賣力的往勒住自己脖子的繩子上抓,隻為不放過任何一個求生的機會。

可惜天不從人願,無論他怎樣的掙紮都沒有用。

隻一會的工夫,他的臉就成了紫豬肝色,再一會兒,竟然失去知覺,昏了過去。駱海心看看他青白的臉,很沒人性的說:“沒用的家夥,這麼快就昏了過去。”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手底下卻幹起活來。

將綁在樹幹上的繩子鬆開,任由許星潭的身體慣性的下墜,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知道“良心”兩字怎麼寫的她甚至發現這一摔依然沒把許星潭摔醒過來時,更是用早就準備好的容器,盛滿了星潭水,毫不留情的向許星潭的臉上一潑。驟然的寒冷令許星潭立刻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