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1 / 3)

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三個年輕人或坐或站地一直守在手術室的門外。

韋剛和婉薇在走廊的椅子上並肩坐著,婉薇把頭輕靠在韋剛的肩膀上,經過了一夜的勞累,她現在已經是昏昏欲睡了,隻是平叔出了車禍以後,直到現在還在手術當中,所以大家雖然都累得東倒西歪,可是還是一直耐心的守候著,不敢輕言離開。

而佑誠已經愁眉苦臉的靠站在椅子旁邊好長一段時間了,他的一雙眼時刻緊盯著手術室的那扇門,雖然平叔做了很多不可原諒的錯事,可是他仍舊衷心的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地從裏麵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佑誠終於站累了,緩緩地坐到了韋剛身邊的椅子上,自問問人的低聲說道:“平叔已經進去手術室好幾個小時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事呢?”

“沒事的,你別太擔心了,還是一起坐著等吧。”韋剛現在也隻能對佑誠如此安撫道。

“可是……我還是很擔心他。”佑誠用手抹了把臉說道。

原本一直靠在韋剛肩上的婉薇,突然坐正了身子說道:“你們看,醫生出來了。”

佑誠一個箭步迎上前去,急切的向剛從手術室出來的主治醫生追問道:“醫生,平叔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啊?”

醫生並沒有直接回答佑誠的那些問題,隻是職業性的問道:“你們是傷者的親屬嗎?”

“是的,他是我的表叔。”佑誠如實的回答道。

醫生環視了三個同樣著急的人一眼,最後看著佑誠,表情嚴肅的說道:“傷者的內傷不算是很嚴重,可是雙腿卻因為車禍被夾傷嚴重,現在必須馬上進行切除手術。”

為了讓家屬更了解這個手術的迫切性,醫生又接著解釋道:“他現在的情況已經是不能再拖了,要不然會有惡化的可能,進而更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所以你們必須馬上去給他辦理相關的手續。”

佑誠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才慌忙響應道:“是,我現在就去辦手續。”

從護士手中接過手術同意書,佑誠飛快的把內容看了一遍,然後在底下簽上了自己的名,然後匆匆把手術同意書交還給護士。

手術室的門再次在三人的麵前合上,接下來又是另一輪漫長的等待。

在一間普通的單人病房中,昏睡了整整一天的平叔,在麻醉藥力過了以後,終於清醒了過來。他緩緩的張開雙眼,向四周看了看,入眼的除了清一色的白,還有一臉關心的佑誠。

平叔極虛弱的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而與此同時發現他醒來的佑誠,見狀馬上走近床邊,輕握住他微露在外的手,對他安撫的說道:“平叔,你才剛剛動過手術,身體還虛弱得很,你現在就別起來了,你想要什麼就告訴我,我來幫你拿吧。”

“我……我想要喝水。”平叔嚐試了好幾次以後,才困難的把話說完整。

“好,你躺著,我現在就幫你倒水去。”佑誠才說完,就馬上給平叔倒來了一杯水,並小心翼翼地伸手扶起床上的平叔,“水來了,我扶你起來吧。”

虛弱的平叔被扶坐了起來,佑誠坐在床邊一直幫他托著杯子,直到他把水喝完為止。

平叔在喝過水以後,又休息了一會,漸漸感覺精神了一些,說話也沒有剛才那般的吃力。

“我之前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我是殺人凶手,你……”平叔看著坐在床邊的佑誠,哽咽了下,才又接著說道:“你都不恨我嗎?”

“平叔,不管之前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始終是我最敬愛的表叔。”佑誠安撫地拍了拍平叔放置在外的手,忽而變得細心的說道:“韋剛和婉薇本來也一直在這裏陪伴著你的,隻是我看他們都已經累壞了,所以才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去了,等你精神好一些以後,我再通知他們一起來看望你,好嗎?”

聽到了佑誠的話,平叔終於心安的點了點頭。

“哎呀——”平叔突然痛楚的叫道。

看到平叔滿麵痛楚,佑誠緊張的詢問道:“平叔,你覺得怎麼樣了?”

“我的傷口好痛。”平叔邊吸著氣邊忍痛的回答道。

“我幫你叫醫生過來看看。”佑誠邊說邊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去。

平叔卻在此時出聲,阻止了準備要去叫醫生的佑誠,滿懷愧疚地說道:“不用了,傷口痛一些也好,好提醒我自己曾經做過那些的錯事。”

“平叔——”佑誠不忍的叫道。

“我現在搞成這樣,全都是我的報應啊。”躺在病床上的平叔並沒有因為失去了雙腿而難過,此時病床上的他反而顯得平和安詳。

雖然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可是許許多多的疑問和困惑,還是一直縈繞在佑誠的心上,讓人無法就此忽視。

“平叔,整件事情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樣的呢?你又為什麼會做這些事呢?”佑誠終於還是把壓抑在心底的那些問題,一次性的向平叔提問了。

“唉——”平叔感慨的深深一歎氣,最後還是決定對佑誠誠實的說道:“我的本名不叫朱德平,我的本名其實叫做王友誠。”

“王友誠?”佑誠把這個陌生的名字,在嘴裏喃喃地重複念了一遍。

“對,王友誠就是前世的範小玲的表弟。”平叔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清楚的告訴還一臉茫然的佑誠。

“什麼?你……你就是範小玲的表弟阿誠?”

佑誠被這個驚人的消息狠狠地嚇了一跳,如果現在不是平叔親口告訴他,他肯定會以為說這話的人是個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盡管他們曾經再三認真的把事情重組和分析,也大膽的作了無數個可能和假設,卻萬萬也沒有想到,更沒有想過,‘今生’的平叔竟然會是‘前世’的阿誠。

“在韋剛他們被催眠以後,回到前世所見到的那個叫阿誠的人,原來就是你?”佑誠嚐試把這個驚人的消息慢慢的消化掉,“那你後來又為什麼會把名字改成了朱德平的呢?”

“在三十四年前,我殺了人,改名是為了想要逃避法律的製裁,更是為了想要逃避現實。”平叔現在終於知道,逃避也隻是一時的,最終還是逃不過自己良心的苛責。

“你三十四年前殺了人?”佑誠又再一次的被平叔的話驚呆在當場,“那你殺的那個人是……”

“李家豪和範小玲。”從平叔的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來。

之前在對三十四年前的李氏工廠縱火案的分析和推測中,他們一直認定了梁偉業才是當年縱火的最大嫌疑人,雖然也曾經有猜想過阿誠是犯罪嫌疑人的這個可能,但最終還是沒有更具體的證據而作罷。

“李氏工廠的火是你放的?你殺死了他們兩個人?”佑誠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讓人吃驚的消息在後麵等待著他,“那……梁偉業呢?他也是你設計殺死的嗎?”佑誠把他們之前的其中一個推論向平叔求證道。

“梁偉業隻是一個代罪羔羊而已。”平叔輕輕的搖了搖頭否認道。

聽到平叔否認曾經殺害梁偉業,佑誠竟然不期然的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那整件事情的始末,究竟是怎樣的呢?”

雖然知道平叔現在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可是佑誠現在已經欲擺不能,他非要一次性的把事情的始末搞個清楚明白不可。

“三十多年前的我才二十歲出頭,整天的不務正業,遊手好閑,隻知道賭錢跟炒股票……”

平叔定定的瞪著天花板,又再次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三十多年前的一個下午——

在李氏工廠的總經理辦公室裏。

“哦,關於你表弟要借一筆錢的事是嗎?”

“嗯。”小玲極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感覺此刻的自己在家豪的麵前顯得更加的卑微。“他這筆錢是很急著要的,所以……”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借錢給他。”李家豪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