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質問
實在是太掛念她了，史跡遊每次都會在電話裏問靖媛，你到底在哪裏？什麼時候才回來？而每次，靖媛都含糊地糊弄過去。他為靖媛占了很多次卜，發覺她的生命脈越來越弱，於是又問她，你是不是病了？靖媛說——你別杞人憂天了，隻不過是這幾天玩得太瘋了，所以感覺有點累了。
今天最後一節自修課時，他又占卜了，結果是靖媛的生命脈象是要消失了。於是他對同位的江朵說：“為什麼會這樣？剛認識她的時候我就為她占過卜，她應該有九十幾歲的壽命，可是為什麼她的生命脈這麼弱？她該不會在國外發生了意外了吧？可是這又不可能，我剛才才跟她通過電話。”
“哦，那個……”江朵的眼神不由得閃爍，瞞著自己的好兄弟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是靖媛的病那麼重，“遊，會不會……會不會是你占錯了？你這幾天都在胡思亂想，沒有好好休息，你太累了，所以占卜也失準了。”
“怎麼會？”史跡遊篤定地道：“我從來沒有失過手。”
“是……是麼！”
史跡遊知道織媛肯定了解靖媛的真實情況，所以下課鈴一響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高二（8）班，及時把剛出門口的織媛截住了，“織媛你告訴我，靖媛現在怎麼了？我總覺得她在騙我，我很不安，請你告訴我她的真實情況。”
“呃……”媛靖頓了一下，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其實靖媛過幾天就回來了，隻是她不讓我告訴你，說是給你一個驚喜。但看你著急的樣子我也不忍心瞞你了，不過你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哦，免得靖媛找我算賬。”
“真的嗎？”史跡遊半信半疑，“那她的身體健康吧？”
“健康！”織媛提高了聲音，“當然健康啦——很健康。”她眼尖地睨到古銅昧他們朝這邊走來了，心想：要是被他逮到，就去不成醫院裏看靖媛了，“哎，我趕時間，不跟你說啦。記得呀，別讓靖媛知道我告訴你她什麼時候回來。”說著，她便融入走向校門的人群，飛也似地溜走了。
古銅昧到時，獨孤菲正好走出門口，“江朵呢？”她看向他們，見江朵沒在便問。和江朵吵翻了之後，她想了想，或許織媛的分析也挺有道理的，或許江朵真的沒有對不起自己。於是她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真的很坦白和坦誠的話，就跟他言歸於好，可是這會兒卻見不到他的人影。
“他被一個電話叫走了，很急的樣子。”古銅昧說，“織媛呢？不會又跑了吧？”
“織媛說她有急事。”回答的是史跡遊。
“到底有什麼急事！”古銅昧有些不開心了，因為下課之前他已發了信息給她，讓她下課後等自己的，可是她還是跑得不見蹤影。現在給她打過去，卻是關機。所以他越來越忐忑不安了，難道織媛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嗎？
葉紫發言了，“聽說有間娛樂城今天開業，所有項目打八折，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我覺得這裏似乎沒有什麼新意。”在新開業的娛樂城裏，江朵睨向旁邊的依風情說。
“嗯。”依風情點點頭，“這裏似乎是模仿法國的一家娛樂城，去年跟爸爸去法國的時候，去的那家娛樂城也是這樣的陳設。唉，都是他們……”依風情望向那邊玩著遊戲的自己的同學，“他們還說肯定很好玩呢。哎—江朵，我們還是辦大事要緊。”她說的大事，就是指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你真的決定了？要打掉？”
“嗯。”依風情用力地點頭道，然後說：“你等我一下，我到洗手間去換掉校服。”
“嗯，設計還不錯。”眾人來到娛樂城裏，乘電梯而上的時候，葉紫看著城內比較獨特的設計和裝飾，和因此而吸引了眾多消費群，便有感而發說。
“咦，你們看！”安哉的手指突地指向那邊電梯，“是江朵！但他身邊的女生是誰？”
是她？！
“追！”獨孤菲一個箭步，就要追過去。
“等等！”藍旭把她拽了回來，“你和江朵就是為了她而吵架嗎？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偷偷跟著他們。或許人家真的隻是朋友而已，我們這樣突然地出現不太好！”他是絕對相信自己的好兄弟對愛情的忠誠度的。隻是那個女生……？他眨了眨眼睛，他總覺得她的身影很讓自己有種熟悉感。隻是現在距江朵他們的距離太遠了，所以看不清那個女生的長相。
江朵和依風情出了娛樂城，可是在下一段小台階的時候，依見情不心小扭傷了腳。
“你沒事吧？”江朵蹲下身子看她的腳踝，“糟糕，都腫了。”
“應該沒事。”依風情試著走了幾步。
“痛！”她受不了地蹙起眉頭。
“來吧。”江朵彎下身子。
“上來吧，我背你。”
“呃？”依風見周圍那麼多人，“不太好吧，江朵。”
“哎，依風情，你少矯情了，我又不是沒背過你，上來吧，到前麵那個路牌那裏，我們就坐公車。”然後江朵就把依風情背在背上，“天呀，你很重。”
“找死呀。”依風情狠狠地捉了一把江朵的頭發，“再說我重，看我不把你拔成光頭。”
“哎，你要去哪家醫院？”江朵說。
“醫院？”依風情想了想，“我不去醫院，到地下診所就好了，醫院手續很多。”
“哎！”江朵幾乎要把依風情拋下來，“依風情，你搞錯沒有？地下診所？你不想活了？聽說那種小診所隨時都會出人命的，要是你發生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向你家人交代？而且是你陪你去的耶，別人還以為孩子是我的。”
“那去大醫院，人家就不會懷疑孩子是你的嗎？那些醫生哦，一定會盯著你，問你很多問題，說不準哦，還會叫我們的父母來呢。到時候該怎麼辦？”
“我不管，去大醫院，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說吧……況且菲兒現在已經誤會我了，再被別人誤會一次，又有什麼關係？隻要你安全我才可以放心。”
“江朵，對不起哦，害你被女朋友誤會。”
“傻瓜，說什麼呢，我們朋友是做假的嗎？”
後麵的獨孤菲看見江朵與那個女生的親昵，忍不住哭了，“我就知道她們說的都是真的，江朵果然背叛了我，背叛了愛情，但他居然抵死不承認。”
“菲兒，我們再跟跟看，你先不要妄自定論。”安哉說。
“他們要去哪裏呢？”古銅昧對藍旭說。
獨孤菲看見江朵上了公車，是925線，“我知道了，他們是要去打掉孩子的。”因為那班公車經過好幾間大醫院，並且她突然想到那女孩懷了孩子的事。
“不會吧？”眾人吃了一驚，“獨孤菲，你瘋了？或許人家隻是去治療腳傷而已，因為剛才那女孩好像扭傷腳了。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江朵才會背她吧。”
“你們知道嗎？那女孩懷孕了，江朵親口告訴我的。”
到了醫院，獨孤菲見江朵和那女孩掛了號，並且他們向婦科那邊走去了，然後她就問醫生，“醫生你好！請問一下，剛才那對男女掛的是什麼號？”
“人流！”
醫生的這句話對獨孤菲來說恍如晴天霹靂，她一下子怔住了，半晌後才說：“看，我沒有猜錯。”並且她在想那孩子難道是江朵的？雖然他一直極力否認。
“人流？……”藍旭低喃著這兩個字，然後回想剛才那女孩的背影，是她？！那孩子，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嗎？還有江朵，他怎麼會認識她？他和她是什麼關係？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江朵不是一直叫自己不要找她的嗎？難道是她授意江朵這麼做的？這麼說來，江朵和她的關係非同一般了？
“靖媛！靖媛……”藍旭正想找江朵和那個叫依風情的女孩，問清楚他們，可是這時他突然看見有病人被送進手術室去，“靖媛！”他看見織媛追著病車跑，“靖媛！靖媛，你一定要撐著……”然後眾人都看見了，那是織媛。
織媛說什麼？靖媛嗎？對，她在叫靖媛。
眾人冷抽了一口氣，都不由得瞪著驚慌的眼睛。
難道？難道躺在病鋪上的人就是靖媛？！
靖媛？怎麼會是靖媛呢？她不是去外國了嗎？
難道那是假的？是騙局？
特別是史跡遊，他看見靖媛蒼白的臉，全無血色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被醫生推著經過自己的時候，他簡直要瘋了，崩潰了。原來靖媛一直在騙自己。什麼去了外國，都是騙人的。她根本是生病了，並且一直在住院。
“靖媛……”他撲在病鋪旁，握著靖媛的手。雖然她因為生病臉色憔悴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個孤援無助的手，可是他還是認出了她就是他的靖媛。“靖媛……”他很想問她，甚至責怪她，問她為什麼一直不肯告訴自己真相，可是看見她這個樣子，他很心痛，他害怕自己會失去她，害怕極了。“靖媛……你一定要給我振作，靖媛，你聽到了沒有？”
“熊貓眼！”靖媛從沉睡中睜開了，“是你！”她仍嚐試著笑。
“靖媛，你這個傻瓜……”手術室到了，醫生把所有人都置之門外，“讓我進去，讓我陪她！”史跡遊的情緒非常激烈。“你這樣會影響我們救人的。”醫生說。
“我要陪著她，她需要我……”
最後，醫生還是把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這就是你每次都突然失蹤的原因嗎？”古銅昧盯著織媛一臉傷心欲絕，痛苦難言的樣子說。“織媛……”他握住了她的手，“你犯病的時候是不是也如靖媛那般辛苦？”看到靖媛那個樣子，再想到織媛也許也是這個樣子的，他就很心痛，很心痛。先天性心髒病！世上為什麼要有這個病？
“你說什麼呢。”一直就在一旁的紀念鴻揮開了古銅昧握著織媛的手，說：“你這是在詛咒織媛嗎？或者你以為這種病是遺傳的，所以織媛也有這種病？”
“表哥！”織媛阻止紀念鴻繼續說下去。
“你是什麼意思？”古銅昧感到事情古怪，便瞪紀念鴻說：“你的意思是織媛並沒有病嗎？”“織媛，你沒有患病？”他望著織媛，“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沒有病！”他的腳步一步步後退，“一切都是我誤會了？”
“你，你也沒有問過我呀。”織媛心虛地說。
“那當我誤會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徐織媛，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你……是不是因為可憐我，所以才跟我在一起？”像是肯定了似的，“我不要你的可憐。雖然我的生命很短暫，沒有你，我同樣可以活得精彩。”
“古銅昧！”織媛看著他遠離自己的視線，可是因為靖媛還在手術室裏，所以她不能走。
“啊，我不要！”這時不知是誰在醫院裏喧叫起來，接著那個喧叫的人就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竟然是依風情！
隻見她狂奔著，好像後麵有鬼追她一般。
“風情！”江朵追著她，真想狠狠打她一頓。搞什麼嘛，說要打掉孩子的是她，可是進了手術室，猛然跑出來的又是她。白費了半天工夫，還害得那些醫生們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好像自己是什麼罪犯，不良少年似的。
“……”是她！藍旭瞪著漸漸跑近的依風情，還有“人流”這兩個字眼。頓時，他的心亂成一片。剛才因為突然發生了靖媛的事，幾乎都要忘記了。
“風情！”江朵終於追上依風情，捉住了她，同時也看見了自己的同伴，“啊？”他的嘴張成了O型，“是，是你們啊？”天，怎麼會在這裏碰上他們？
“死江朵，放開我，放開我！”依風情沒有發覺江朵的異常，隻是想掙開他的鉗製，“放開我，聽到沒有？你試著躺在裏麵看看，看你會不會像我一樣嚇得跑出來……告訴你，我不要了，不要了，聽到了沒有？放開我。”
“放開她！”獨孤菲命令江朵道，然後江朵放開依風情了，“你跟江朵什麼關係？”獨孤菲瞪著依風情道。同時她的心裏很緊張，說實在的，她沒有把握。
“哼！”依風情站到江朵身旁，昂頭挺胸道：“我跟他什麼關係，關你什麼事？”
“我叫獨孤菲。”
“呃？”依風情難為情地吐了吐舌頭，獨孤菲？江朵的女朋友！於是她一下成了低姿勢，“對，對不起喔。”她遠離了江朵半步，“我和江朵隻是好朋友。”她不經意地掃到一旁的藍旭。天，她冷抽了一口氣，拔腿就跑。
“站住！”獨孤菲拽住了江朵，同時江朵拽住了藍旭。
“為什麼你一直不說你認識她？”藍旭瞪著江朵，“哦，我現在終於有點了解你為什麼阻止我找她。原來你們認識，隻是那是她授意你這麼做的嗎？”
江朵聳肩，“找到她，你又能怎麼樣？你們之間又沒有感情。”
“可是她懷了我的孩子。”藍旭脫口而出。
然後眾人倒抽了一口氣，獨孤菲瞪大了眼睛，“孩子是藍旭的？！”
“喂，你們幹什麼呢？”一個護士來了，“有事到外麵解決，這兒是醫院，請安靜。”
在醫院的外走道上。
“請你告訴我，她住在哪裏？”藍旭瞪著江朵說。
“找到她，你又能怎樣？你們是沒有感情的，沒有任何感情，至於那個孩子，風情已經決定打掉了。剛才她隻不過是被嚇壞了，才會臨陣退縮。可是孩子一定會被拿掉的，所以你不必對她負什麼責。而且你有了葉紫。”
“葉紫？”藍旭望向不遠處的葉紫，見她大受打擊的樣子，然後想到依風情，還有那個孩子，他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自己該怎麼辦呢？
葉紫對著藍旭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腳步後退了幾步，最後她難堪地跑開了。
“葉紫！”一直站在葉紫身邊陪著她的安哉追了上去。
“告訴我，依風情在哪裏！”藍旭又望向江朵說。
“對不起。”江朵打定了主意，“我不會告訴你，這是她的意思。”
“好，你不告訴我，我自己也能找到她，我天天去學校等，我不信她永遠不來上課。”
藍旭走了，獨孤菲帶著懊悔走向江朵，“對不起啊，朵……”
江朵昂起了頭，一副傲傲的樣子，“哼，獨孤菲，你以為一句道歉我就會原諒你，重新和你開始嗎？我江朵，可不是隨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那你想怎麼樣？”獨孤菲有點惱了，“像你，人家問你，你卻什麼都不說，能讓人不懷疑你嗎？現在人家都道歉了，你還要人家怎麼樣？向你下跪嗎？”
“獨孤菲，那你以後還會不會動不動就懷疑我？”見她這樣，江朵也就放軟了口氣。
“不會了。”獨孤菲起誓，“我以後永遠都不會再懷疑你了。”接著江朵笑了，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裏，吻向她。看，這就是我的菲兒，凶起來的確很可怕，像個母狼，可是溫馴起來也很可愛，像個軟軟的小綿羊。這樣的女孩，教人怎能不愛她？“菲兒，我愛你呀，永遠永遠愛你，至死不渝。”
“不準你說這個死字。”獨孤菲又有點霸道地說。
“嗯，聽你的，那就說矢誌不渝。”
“江朵，行呀你，語文水平還不錯。”
“當然啦。”江朵又傲起來，“本少爺期中考可是考了全班第七名。”
“瞧，稱讚你兩句，就飛天了……”
這是第幾次了？葉紫慌亂地走在大馬路上，她很想哭，眼睛也很痛，卻流不出眼淚。想一想，凡是自己暗戀過的，喜歡過的男生，沒有一次是如願得到他們的愛，他們的真心的！小學，初中，那時候朦朧的暗戀就不必再提了，就說古銅昧吧，自己喜歡他，但他喜歡的卻是織媛。好不突然才從失去古銅昧的陰影中走出來，漸見天日，本想藍旭會是自己生命中的那個人，因為他喜歡自己很久了，和他在一起也漸漸覺得幸福。
可是，居然有女孩懷了他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呢？當聽到藍旭親口承認時，葉紫幾乎不能夠相信自己的耳朵。藍旭，他不是一直很喜歡自己的嗎？為何，他卻做出了這樣的事呢？愛情，不是應該彼此忠誠的嗎？“葉紫，小心……”葉紫想得太入神了，以至於沒有看到一輛車子幾乎以“零距離”的接觸從自己身側飛馳而過。還是安哉眼疾手快地推開了她，才使她免去這場“飛”來橫禍。
“謝謝。”葉紫站定了，看向安哉，“你，你怎麼還跟著我？”
“我……”安哉遲疑了一下，“我不放心你。”
“放心。”葉紫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真的。”
“葉紫……”安哉欲言又止。
“安哉，你不像是這樣吞吞吐吐的人哦。”葉紫故作歡快地笑說。
“其實……”安哉又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其實，人生除了戀愛之外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的。尤其是像我們這樣，高三了，要準備迎接高考了，尤其應該將重心放在學業了。特別是你，葉紫，你是個很有理想和抱負的女孩。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的理想嗎？當一名出色的醫生。”
“醫生？！當一名出色的醫生……”葉紫似乎找到了力量，她望向安哉，忍不住有點好奇了，“安哉，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因為都沒有聽說過你喜歡誰，也沒有看過你追過誰？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戀呀？”
安哉笑了，雙手環胸，“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戀你以後就知道了。”
“什麼時候？”
“等到你理想成真的時候，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的時候。”接著安哉似乎陷入了沉思，“剛剛看到靖媛痛苦的樣子，我也很想我是一名出色的醫生，可以幫她解決痛苦。可是，我什麼都不是，甚至浪費了很多寶貴的時間。”
“所以，安哉，你的理想也是醫生嗎？”
安哉聳肩，“我想，我是。”
“那麼，”葉紫伸出一隻手，準備與他擊掌，“我們醫學院見。我葉紫發誓，從今天以後直至考上醫學院之後，絕對不讓任何男女感情亂了自己的心智，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花在學業上，直到我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
“好。”安哉也伸出一隻手，與她的手掌合二為一，“我安哉也在此發誓，不考上醫學院誓不罷休。”這時他感覺心裏一直空缺的那塊似乎找到了，完整了，心內不再空虛，而是充盈。是因為葉紫吧，這個感染力極強，內心也極堅定的女孩。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孩與她一樣了。
第二十八 搶救
在眾醫師的一翻搶救下，靖媛的病情得到了暫時的控製，之後她被轉進了“特號病房”裏，這樣看來她的病情仍然非常嚴重，醫生說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靖媛的父母來了，他們見到了史跡遊，這個被女兒愛著的男孩。
從他擔憂的神情中，他們了解到這個男孩對女兒的感情，於是他們體會了，了解了，也釋然了，鬆了一口氣。嗯，女兒的眼光果然沒錯。所以當史跡遊提出留下來照顧靖媛的時候，他們欣然答應了，放心地將靖媛交給他。
雖然他的年紀很少，這樣的年紀真讓人難以安心，甚至不相信他可以承擔什麼責任，可是與其懷疑，拒絕，甚至是責備，倒不如讓他試一下，因為人總是要成長的，特別是少年人，更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成長，成熟。
“我想不到你的父母居然會認同我。”在病房陪著靖媛的時候，史跡遊如是說。
“爸媽！”靖媛欣然笑了，“他們跟別的父母不一樣，他們是最好的父母，所以我們也千萬別讓他們失望。熊貓眼，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也要繼續努力。聽姐姐說，這次中考你們都有了很大的進步，我很高興。”
“靖媛。”史跡遊握著她的手，“你為什麼要瞞著我，獨自承受痛苦呢？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在手術室外等待的時候，都將自己罵了一千遍，一萬遍了。”
“因為，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醜陋的一麵，你知道嗎？犯病的時候樣子是最醜的。”
“不，靖媛，你任何時候都是那麼美，我不會討厭你，你，隻會讓我更心疼。”
“你，你愛我嗎？”靖媛羞澀地問。在一起這麼久，她都沒有聽到他說愛自己。所以她有點擔憂，擔憂自己是不是一廂情願？“我，我不想因為我的病，所以你跟我說，你愛我！你知道嗎？如果，就算你不愛我，我也可以接受的。因為我愛一個人，就會一直愛他，並不需要他也愛我。”需要的，我很需要你愛我，隻是我在掩飾自己的脆弱和無助，因為我怕。
“我……”他把自己的腦袋抵著靖媛的，“我愛你！靖媛，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那個人，隻是你實在太調皮了，因為你的一紙傑作，害得眾人都叫我熊貓眼。我不喜歡人家叫我熊貓眼，因為那是你的專利。靖媛！靖媛，我隻喜歡你一個人叫我熊貓眼，真的。”
“哦！”靖媛笑了，“想不到你也懂得說情話，我還以為你是個木頭人呢，看來低估你了。”
“我還有很多特長你不知道呢。告訴你哦，我懂占卜，並且占出你有九十幾歲的壽命，我不騙你，我的占卜一向很準，出道以來從來都沒有失過手。”
“真的嗎？”九十幾歲？好誘人的壽命哦。
“真的，靖媛，我們肯定會白頭到老，一生一世。”他把自己的手心貼向她的，“我願意照顧你一生一世，無論是富貴，貧窮，還是疾病，健康，永不分離。”
“我願意。”靖媛笑道，“那麼，我們算是結婚了吧。”
“嗯，我們，結婚了。”他突然從口袋裏變出一個戒指，把它套在她的手指上，“這枚戒指是我逛街的時候買下的，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它就喜歡上了，總覺得有一天會派上用場，想不到這一天，那麼快就到來了。”
“熊貓眼！”靖媛靠入他的懷裏，覺得自己幸福極了，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是……”她的神色又不由得黯然了，“古大哥知道了姐姐並沒有患病，那麼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好擔心姐姐，好希望她也像我這麼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