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往下猛的一紮，衛寧醒了。
手裏抓著鋼筆正在寫論文，耳畔MP3熟悉的音樂回蕩在大腦。四處張望，窗簾安靜的垂在窗旁，熱好的牛奶在冒熱氣。
房門開了，衛敬拿著報紙走了進來，瞟一眼衛寧：“又打瞌睡了，懶蟲！論文還沒寫完？這個周五要交吧？”
“不要向老媽看齊……”衛寧調調MP3，舒緩的音樂太多，容易讓人睡著，下次換點動感的。
好象忘了點什麼……衛寧覺得眼睛酸澀，揉揉眼睛問道：“哥，現在幾點了？”
一聲冰冷的女聲回答道：“現在是辰時一刻。”
“什麼？”衛寧一回頭，一陣暈眩，徹底醒了。
對麵一名陌生紅衣女子懷抱琵琶靜靜立在門側，麵容姣好，眼眸半斂。房內再無他人，剛才回答的應該是她。再反過頭，手裏的鋼筆變成了毛筆，寫的論文換成寫滿“混蛋”，“給我去死”等等字樣的宣紙，MP3、牛奶、窗簾統統消失無蹤……
狠狠甩頭，總算回到不太現實的現實。
“你是誰？”衛寧胡亂收拾好紙墨把床掛到牆上問道。這該死的世界未免太原始，床是一張華麗的木板，不用的時候就掛牆壁上麵節約空間，累了也沒有椅子可以坐，配個矮桌請你跪坐在地上！每天這麼累死累活的搬上搬下又在地上跪來跪去，根本不像古裝連續劇那麼瀟灑啊！！！
“楊媽媽叫我來教你音律。”那女子慢慢走進來坐在矮桌旁，將琵琶輕輕放在桌上。
“是了，昨天她跟我說過……看樣子老鴇是沒打算輕易讓我離開了。”衛寧不耐煩的坐到矮桌旁，看看琵琶，隨意伸手一拂，絲弦顫動，發出淩亂的聲音，“好姐姐怎麼稱呼？”
女子雙手一壓穩住弦線，不抬眼：“樂曲由宮、商、角、徵、羽五音組成。”邊說邊伸出纖纖指尖撥動相應一弦，“後來又加上變宮、變徵形成七聲音階，曲子便由這七聲相互組合而成。”她把琵琶納入懷中，彈了一段，“作為音級，宮、商、角、徵、羽等音隻有相對音高，沒有絕對音高。即它們的高音隨著調子轉移。但是相鄰兩音的距離卻固定不變，隻要第一級音的音高確定了，其他各級的音高也就都確定了。一般我們以宮作為音階的起點，宮立而五音形。”
衛寧鬱悶的說：“你就教我彈個曲子就行了，不用說這麼複雜！說多了我也記不住。”
女子一頓，仍不抬眼，櫻桃小嘴一張繼續說道：“五音常常與六律並舉……”
“拜托，我壓根就不想學這個，隨便學點應付那老鴇就是，你不用這麼辛苦教我~~”衛寧搖搖她的袖子苦笑。
紅衣女子終於抬眼一凜：
“多少青樓女子自小苦習技藝，幾載寒暑才換來登台獻技之日一博人笑。而你，下盤不穩，步伐淩亂，基礎極差，巧憑奇舞一夜成名已是足夠好運，卻絲毫不去珍惜，隻知應付偷懶不思進取！你這種人，我最看不起！”言畢拂袖掀簾而去。
紅衣女剛走珠簾還蕩著未穩，一小女孩手托銅盆挽簾進來，乖巧的打招呼道：“南蠻衛先生好！”
暈厥！“南蠻衛？？”
小女孩見衛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怯生生道：“楊媽媽說……說每個紅人都有名號，先生，先生的名號……”
“什麼時候起的，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起也不要起這麼搞笑的名號吧！
“媽媽……媽媽說……”小女孩眼眶一紅，亮晶晶的東西開始打轉……衛寧最受不了小蘿莉紅鼻子，趕緊哄道：“不哭不哭，我不問了，南蠻衛……嘔……你叫我衛先……生就好了……”說完，一千個別扭，什麼衛先生，自己明明是女孩子，扭動……
小蘿莉一吸鼻子，亮晶晶的東西瞬間消失：“衛先生，我是專門分來服侍您的，我叫小葉子！”
“小葉子好~~”耶，私用女仆！“小葉子，剛才出去的那個穿紅衣服的是什麼人？”
“您說蝶葉姑娘？她是這裏的紅人呀！精通樂律又善跳舞，許多客人為她一擲千金，她都不屑一顧！”小葉子把銅盆放到桌上，濕了毛巾遞給衛寧：“先生洗臉！”
蝶葉？好名字，就是脾氣臭……衛寧摸摸臉，好久沒用潔麵露了，臉上老感覺不對勁，瞅瞅聽話的文文，問道：“小葉子，你洗臉用什麼洗？”
“水。”小葉子老實回答。
就知道是這樣……衛寧無力的洗臉，突然靈光一閃，對了，就是那個，我怎麼沒早想到呢？！“小葉子快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煮好的熱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