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兩人都不通水性,顧無憂便先將曲塵花帶了過去,而後才折回去帶施行雲過來。
原來,這瀑布後麵竟然是一條天然的通道,剛從水中出來的曲塵花渾身的衣衫都被潭水浸濕,此刻正緊緊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是眼前巧奪天工的通道還是奪去了他很大的注意力。通道的高度比正常人的身高要高出不少,寬度的話,大概能勉強容得下三個人並肩而行,由於常年不見陽光的關係,石頭形成的通道兩邊都長了細細的一層青苔。盡管外麵的天氣已經算得上炎熱了,這條通道裏麵卻是涼爽得很,仿佛所有的暑氣都被那條瀑布隔絕在了外麵,隻餘一片涼意。
由於衣服濕透,再加上通道裏麵本就有些潮濕陰冷,沒過一會兒曲塵花便覺得渾身都散發著涼意,體內的熱度爭先恐後的被濕透的衣服帶走,凍得他幾乎發抖。
沒過多久,水潭那裏傳來一陣出水的聲音,是顧無憂帶著施行雲過來了。借著朦朧的光,施行雲一眼就看到了曲塵花微微發抖的身子,當即趕過來握住他的手道:“很冷麼花花?”
曲塵花輕輕搖頭:“還好,沒有很冷。”
雖然嘴裏說著不冷,但他的手已經是冰涼冰涼的了,連聲音都有些發抖,施行雲眼中有著心疼,當即把他摟進懷裏,而後回頭對顧無憂命令道:“快些出去,這裏太冷了。”
對於這種有了愛人就沒了朋友的家夥,顧無憂還能說什麼?他也渾身濕透了好嗎!
此刻充滿怨念的顧無憂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個地方是他選的,當初選這裏當自己落腳的地方之時,他還誇這瀑布真是靈秀天成,加上這樣鬼斧神工的通道,拿這裏當住處很有世外高人的風範。
快速的走出陰冷的通道,再次見到陽光,曲塵花竟然有了再世為人的錯覺,雖然暖和了許多,但是施行雲卻還是不願放開他,將他摟得緊緊的。而顧無憂一臉正經的站在那裏,對兩人道:“歡迎來到無憂穀!”
其餘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搭理他,施行雲是懶得搭理,曲塵花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麵對這種跟自己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正常人都會覺得無語的吧。
顧無憂倒是不在乎兩人的反應,他隻是習慣性的喜歡喊上那麼一句罷了,邊在前麵帶路,邊跟施行雲鬥著嘴,就算曲塵花完全不說話,兩個人也是熱鬧得很。走了一會兒,他終於想起什麼一樣,驚道:“對了!我前些日子還撿回來一隻小家夥,你們突然來到這裏不會嚇著他吧?”
施行雲嗤笑一聲,這家夥搞不好又撿回來了什麼貓貓狗狗之類的東西,顧無憂此人也算得上是一代奇人了,對普通人沒有絲毫同情心,卻對各種可憐小動物沒有絲毫抵抗力,時常在出穀的時候撿回來一些受傷或者流浪或無家可歸的小貓小狗什麼的,這些貓貓狗狗便在他的無憂穀繁衍後代,數量便一天天的越來越多。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裏時,穀中簡直成了貓貓狗狗的世界,各種貓狗滿世界的跑,簡直雞飛狗跳到讓人不忍直視,這白癡費了好大功夫才將那些貓狗都拿去送人了,看來這回是死性不改,又犯老毛病了。
曲塵花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施行雲和他的到來會嚇著那個什麼小家夥,不過見施行雲沒有說話,他便也很有默契的同他一起保持了沉默。
顧無憂卻毫不在乎兩人的反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說個不停:“話說回來,這小家夥還從未開口說過話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啞巴!”
居然撿了個人回來嗎?施行雲心中暗暗吃驚,卻也沒太放在心上,眼前這家夥雖然不著調,但好歹也是一代名醫,雖說他對普通人沒有什麼好感,不過偶爾撿個重病不治的人回來救上一救也很正常。
顧無憂突然有些得意道:“說起來,這小家夥長的可真是好看呢,比起花花來也不差了!”
施行雲突然很想將眼前這個沒腦子的家夥狠狠踹進水裏!不是說了花花隻有自己才能叫的嗎!這白癡到底有完沒完!
倒是曲塵花有了點反應:“說笑了,我長得最多算湊合罷了。”他倒是沒謙虛,因為此時的曲塵花跟施行雲還都是易容狀態,他此時的相貌簡直比不起眼還要更加不起眼一點,所以到現在,他還覺得方才顧無憂誇他長得美隻是為了開他的玩笑。
顧無憂的表情卻突然很認真:“不不不,美人兒這種東西,並不單單隻是看臉,最重要的是看氣質。有的人,五官長得再美,若氣質庸俗的話,也隻能是個庸脂俗粉,而有的人,即便五官隻是清秀,若是氣質高雅,那也能顯露出絕代風華。”
施行雲對他這番言論表現出了充分的不屑一顧和嗤之以鼻。這家夥說的好聽,其實根本是早就看出了花花的易容吧!更何況,花花身邊還跟了一個易容了的自己,這家夥沒道理想不到。好色就好色,還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說法,真是令人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