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千墨晗喃喃自語,可是沒有人回答。
金黃色的草蕩,那是絢爛多姿而沉甸甸的顏色,草長鶯飛的歲月,每至黃昏之際,悄立於金色蘆葦中的蟓蜓就開始發光,乳白色的光芒像珍珠般閃耀,似乎用手輕輕一觸就成片成片的蜻蜓飛起,像隨風飄蕩的雪花,撒下一串冰淩般清脆的聲音。
悲壯的哀鳴響起,一隻,兩隻····她看到黑點點離她越來越近。
孤鳴聲一陣接著一陣,內心一陣揪緊,她拔腿就跑。
狼,很多狼。
前方到底出現了什麼,以至於這些狼逃命般往這個方向奔來。
不過不管是什麼,她隻能逃。但,是和狼不同的方向。
戰嗎?隻能戰嗎?還是說有別的辦法?畢竟她的實力並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目光森寒,輕束的墨發狂舞,她嘴角掀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全身上下,充滿殺意,作勢欲撲的姿勢,雙眼閃爍著懾人的冷芒,繼而眯起,“來真的?”淡至極致的聲音聽起來好不隨意,似乎一切都不放在眼裏。可是隻有她知道,嗜血的神經還夾雜著一絲緊張。
金色的芨芨草蕩隨風搖曳,如一層層的波浪,一重接著一重,掠過臉頰,穿過指尖。
千墨晗猛地一喝,順風掠去,靈活的身手,如冷漠幽穀、淒清山麓、荒街惆悵的倩影,飄渺,岑寂。
沉穩的步伐,奔騰、疾行。
麻木似的冷靜,花海裏散發的芬芳般無可匿見,對方一步步落入陷阱,無所遁形,水桑波裏蕩擊沙石,五孔不入,火的焚燒裏燃燒,她手段雷厲風行,殘酷嗜殺。
氣息砰然爆出,凝聚劍氣,緊張的氣息瞬間爆發,劈天蓋地的寒芒,紫色碩大雷電夾雜著風罡一陣一陣砸向地麵,以千墨晗為中心爆發出一重重靈力芒,黑漆漆的木棍引雷電,彌天滿塵,飛沙走石,草屑紛飛,怪物的哀嚎振聾發聵。
長長的黑棒子,看似平凡甚至醜陋,可是它的爆發力卻不容小覷,卷動風雲,勢可破天,地上一抹深深的劃痕,修長的手,捏起法訣,優美的唇瓣隻看得到輕微的張合,陣成。
之前還在張狂囂張極致的怪物此時被一重接著一重的雷電砸擊,風罡更是貼身而過,一片一片切割著它身上的肉。
趁著現在,逃!
根據經驗,後麵肯定跟著一個大boss,她不敢打包票打得過,所以,趕快逃去找那幾個人才是首要,再過一陣子也許······
陰謀?誘餌?
是麼?
冰雕麵具下,森寒的弧度輕勾。
腳風霍霍,靈力凝聚,身影一閃,白衣勝雪,金色草蕩裏僅剩下一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