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對於她來說,大概是這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之一了。而且自從她八歲那年娘親抑鬱而終之後,更是沒有了之一那兩個字。所以師傅的離開,對她影響極大。甚至就連如今她選擇來這所如今在蒼靈府排名實在很一般的百歸靈術院,擔任一名普通的內院夫子,很大程度上也都是源自於她對師傅的思念。當初她做了這個決定的時候,可著實是驚呆的不少人。就連家族之中的不少長輩,也同樣出麵勸阻,希望她可以不要這麼做。畢竟以她如今這個年歲,就能有啟靈期的修為來說,即便對於她那個底蘊不弱的家族來說,一樣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最起碼在她這一輩,能夠取得她這個成績的,絕對不超過三個人。這樣的天分,來一所實在不怎麼出彩的靈術院做一個內夫子,實在是有些埋沒了。
當然,無論是那些族人還是本就為數不多的朋友,最後也誰能說動她的執拗。
思念像野火一樣蔓延,她覺得眼前似乎變得有些濕潤了。
師傅,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宋夫子?宋夫子!”院長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出神,一連叫了幾聲,才把她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啊?哦!”她回過神來,顯然剛才院長說的,她是一點也沒聽進去。
“咳咳!”院長見她回過神來,也沒有多說,隻是清了清嗓子,繼續對幾名夫子說道:“這次咱們靈術院參加院考的,一共三十多個人。所以按照規矩,這三十多個人最後不管能通過多少,說到底,畢竟都是咱們自己的學員。所以隻要咱們能做到,就盡量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受點小傷沒什麼,可要是危及性命,那就是咱們的問題了!”
“尤其是你,宋夫子。”院長看向她,道:“你是第一次隨同組織院考,所以有些事情可能還不熟悉,到時候要多注意一下。”
她輕輕的‘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院長的話。
院長見氣氛似乎被自己說的有些沉默,神情變得有些拙諧了起來,道:“這次咱們四家靈術院一起組織院考,論學員人數呢,咱們是最少的。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以往都是這樣嘛!而且我記得你們幾個除了宋夫子之外,每個人都來過不止一次了吧?也就宋夫子是頭一回。所以咱們也甭說什麼有奶是娘、沒奶是爹的廢話了,就按著以往的規矩來。咱們呢,在旁邊好好盯著就成,要是有誰捏碎了預警符,離得近的就多跑趟腿。至於他們幾家那些上綱上線的事,咱們不理他,他吃他的飯,咱拉咱的屎……哎,你拉我幹嘛?”
幾個夫子無奈的互相笑了笑,盡管他們已經習慣了院長的為老不修,但是此刻感受則周圍其他幾家靈術院的夫子傳來的殺人的目光,他們隻能賠一個笑臉,然後恨不得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著去。幾個夫子心裏無一例外的都在怒吼:您老人家好歹也是咱們靈術院的院長啊,咱就不能有點大人物的覺悟?平時在靈術院跟我們屎尿屁的掛在嘴邊也就算了,出來之後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嘛……
估計這趟回去府城之後,成為其他靈術院相熟的夫子們打趣的對象,是免不了了。
攤上這麼一個院長,他們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你們瞅啥,老頭子我臉上有花啊!”院長毫不客氣的對著那些怒目而視過來的其他靈術院夫子們回瞪了回去,完全不顧及身邊幾位自家夫子恨不得鑽到地縫裏的感受。雲梭之中,此刻他年紀最大,就算那些夫子們,年紀最大的恐怕也要比他低了一個輩分,而他更完全不在意人家說他什麼倚老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