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出行,總有點讓我心神不寧。不是我疑神疑鬼,總監這次派我出來,交代我完成的事情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回事。
內蒙古地區我很熟悉,因為我從小就在內蒙長大,熟悉這裏的民俗跟語言。當然,這很有可能也是總監會派我來的原因。
內蒙古地區有屬於自己的蒙古語,我一路從河北過來,在火車上上上下下的旅客當中不斷地彙入當地人。其實,由於我們國家的民族政策的原因,如今的蒙古族有相當一部分已經被同化的喪失掉了蒙古族的特征。隨著經濟的發展,和對現在市場條件下對人才的需求,內蒙古地區在全國經濟的帶動下,許多的小孩兒在很小的時候接受的都是普通話教受的漢語教學。慢慢的本民族的語言能力就退化,直到消失。不知道這種退化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很喜歡坐在火車上,觀察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麵孔,不同的聲音,不同的家庭結構,不同的著裝,不同的經濟條件,不同的一切都能引起我的興趣。
我想,就是因為各不相同,才能看到這個世界的豐富多彩。我在一進車廂的靠邊位置坐下,火車向前行駛了十多個小時之後,在半夜三點多的時候就進入了內蒙高原。
這個以草原出名的地域擁有著很多神奇與浪漫的故事。而我要去的地方,則是在中國鐵路的盡頭——莫爾道嘎。
我之前並不了解那個地方,隻是在網上隨意的查了些資料,乃至於究竟如找出總監所說的那個什麼木匣,我也想不出個有效地法子。
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我繞道來到了呼倫貝爾的第一城市海拉爾,這也是內蒙古東部地區最有名的城市之一了。我在那裏有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反正來都來了,正好敘敘舊;也順道打聽打聽關於紫檀木匣的信息。我這個朋友是個古董愛好者。
出了海拉爾車站,一股深秋的霜寒就壓住了肩頭。我瑟縮的打了個寒戰,心說真冷啊。一邊低頭向站外走,一邊琢磨這個自己昨年不見得老朋友如今會變成什麼樣了呢。我來之前跟他通過電話,聽說他最近剛剛收到了一件品相不錯的古董,而且這件古董正是一隻木匣,我就急著說讓他給我留著,看看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那隻。
雖然多年不見,但是這個家夥偽善的德行還是被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徐飛!”
“李瘋子”
我們大笑著,用屬於我們“鐵一班”的見麵方式問好。這種熟悉的久違的打招呼的方式有許多年沒有用了。但是,卻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而生疏。我們每一個人都記得“鐵一”,記得“鐵一”的兄弟們,更記得關於“鐵一”那年夏天裏發生的一切。
“為了老班”李瘋子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我們將右手放在胸前,彼此點了點頭。
“為了老班。”我也說道。“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幅德行。”
“嘿嘿,還說我呢,你不還是一樣,一臉的猥瑣相。走路永遠低著個頭,指不定又憋著想給誰使壞呢吧。我剛才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李瘋子嘴上不饒人,手上接過我的行李,一把扔到了一輛皮卡車上。拍拍手說道:“走,先回家,你嫂子都做好菜了。就等咱倆了。”
“我操,你什麼時候結的婚啊,我怎麼不知道?”我大吃一驚。同時,更覺得有些生氣。說:“你小子結婚也不告訴我一聲就有點不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