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你該下班了。”
這已經是今天季可第三次來催我下班了，我放下手裏的文件，“你回家吧，芸芸那個孩子不等到你就不會吃飯，不用擔心我。”
“今天有什麼事嗎？”
“今天……”
突然門被撞開了，阿朵冒冒失失的衝進來，身後還有保安。
“葉小姐，對不起，我們……”
“你們先回去吧，她是我的朋友。”
保安走了，阿朵還是一副氣衝衝的樣子。季可也認識阿朵，她自從小念在這裏實習以後就成為我這裏的常客了。
“阿朵，你……”
“季可姐，你先不要和我說話，”阿朵就像吃了火藥一樣直直的看著我，“姐姐為什麼這樣對小念！”
“我對小念怎麼了？”
“阿朵，你可能誤會葉小姐了……事情不是……”
“不是什麼？為了你，小念和人打架，在醫院裏躺著，沒有等到你一句感激安慰的話，卻等到你的解雇通知……”
阿朵庫哭了，我該心疼這個孩子的，她隻是為心愛的人抱不平而已。可我竟然說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話，今天的心空空的，什麼也沒裝。
“阿朵，小念在實習期間對公司主管大打出手這已經是最輕的處分了，你不能怪葉小姐的。”
阿朵不說話，不反駁，隻是坐在我對麵哭。我任她哭著，季可默默的送著麵紙。
“哭完了，就回家吧。”
“果果姐，你真的不去醫院看望小念嗎？他好像每天都在等你，不吃藥隻是看著窗外發呆……”說這些話的時候阿朵的臉上是傷痛著的，她是無力了。
我又傷害了一個女孩的心，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我卻總是傷害到身邊的那些人。
“阿朵，去照顧小念吧，我回去看他的，不是現在。”
“果果姐，你……還喜歡我哥嗎？”憋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她的眼神那樣小心翼翼，她什麼時候也學會這樣的方式了，不會單純的說，單純的問。或許是愛慘了吧。
可是她真的不該在今天因為這樣的理由問這樣的問題。
“我喜歡小念的時候，隻是把他當作和你一樣的孩子，回去吧。”
“姐……”她有點被看穿的尷尬，想再解釋什麼，我卻閉目後仰在了椅子上，不想再說不想再聽。
“阿朵，你回去吧。”季可幫我送走了阿朵。
一杯咖啡，季可端到了我的桌上，那香氣讓我的心放鬆了一些，“季可，你回家吧。”
“好的，關於小念的事 ……是因為我上次的話，所以你在避嫌嗎？”
“季可，你說的話沒錯，小念對我是有種不同尋常的好，但我感受得到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我不去醫院看他是另有原因。”
“是因為阿朵的哥哥嗎？”季可問得小心翼翼。
“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早上新聞裏說那邊的瘟疫還沒有脫離危險，在這樣的日子裏，阿朵竟然利用他來探試我的心意……”
“我明白的，”季可沒有走，反而坐在我的對麵，“不能愛比沒有愛更痛苦。”
“我去你家住一晚吧，想陪芸芸了……”
“好的啊，那孩子很粘你，就怕你把她寵壞了。”
喝完咖啡，提起外衣就要離開。辦公室裏電話響了。季可快步上前，我卻不知為什麼快她一步上前提起電話，“喂……”
那邊沒有聲音。
“喂……”
“以為你回家了，這麼晚還在工作嗎？”
久違的聲音就這樣在我想念的時候出現，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應，他的聲音也是顫顫的，是工作的太累了嗎？
“阿鐵，還記得我們關於生日的約定嗎？”
“恩。”
“回來吧，我要你回來。”
我們約定，他的生日，願望我來許。
“會回去的，我這次可以要一個生日禮物嗎？”
“什麼？”第一次他開口向我開口要禮物。
“想聽你哭……”
那晚我哭了，很大聲的哭著，把心裏的那些不安那些委屈那些莫名的一切都那麼痛快的哭出來，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應了。
季可像抱芸芸一樣的抱著我。
小念出現在我的麵前是在他出院的那一天，很多人來接他出院，那蜂擁在他身邊的應該是他的家人吧。
他看到我的時候好像嚇了一跳，我沒有走過去，他走過來了，身邊的人還有些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