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爸爸又喝醉了,這次扶著他的不再是老楊,而我早就從老楊那裏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資料,一個跟了爸爸才一個星期的女人。
她比我大不了幾歲,見到我的時候眼神還有些閃爍。
我站在他們麵前,他們被迫停下了蹣跚的腳步,爸爸抬起頭看著我。
“這一次是眼睛比較像媽媽,爸爸好久沒有見過媽媽睜著眼睛了,還能找到眼睛這麼想的。”說完我就回房了,關上房門就聽到爸爸在外麵喊“滾”了。
我不會讓別的女人睡在媽媽的床上。
第二天,爸爸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多了一份審視,久久的講了一句,“或許讓你這麼早就嫁人是件可惜的事。”
回到公司,騰和的合作案又回到了我手裏。
“布萊恩,蘇珊有打電話來嗎?”
“沒有,可能最近太忙了吧!”
我和布萊恩在去騰和的路上閑聊著,“奇怪的是,怎麼也不見韓仲均,他們兩不會悄悄舊情複燃了吧?”
“你現在終於有一點當別人未婚妻的自覺了。”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一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按下接聽鍵。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好,出了什麼事?”
“布萊恩,讓司機掉頭去醫院。”
布萊恩以為是媽媽出事了,不敢言語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我在媽媽病房裏的床底下找到一個微型錄音機,那個電話裏我和韓仲均和阿鐵的對話都是真的,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裏安裝了這個。
“貝莎莉,這是怎麼回事?”
我回撥了那個號碼,是冷青爵。條件是搞砸騰和的案子。
“布萊恩,打電話給騰和,今天的簽約儀式推遲。”
剛剛從爸爸的辦公室裏出來,我被狠狠的罵了一頓。
布萊恩拿著雜誌出現在我麵前,臉色不好,我發現身邊的一些女秘書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我接過雜誌,韓仲均和蘇珊的照片占了好大一個篇幅。
標題是“前妻重病,換來愛情回歸”
那些女秘書一定是為我這個現任未婚妻擔心,而我和布萊恩更擔心“重病”是什麼意思,蘇珊到底什麼病,一本雜誌一個說法,韓仲均和蘇珊都聯絡不上。
“或許蘇珊是不想我們擔心。”
“但你必須為自己擔心,樓下已經聚集了很多記者。”布萊恩好心的提醒我。
“電話!”我一走神連電話響了也不清楚,經布萊恩一提醒我匆匆接了電話。
那邊傳來了蕭蕭猶豫的聲音,“他乘下午三點的飛機,如果你在我之前趕到機場,我……”那邊突然不出聲了。
“如果你先找到他,我就退出。但如果你沒來,那我就陪他一起上飛機。”
電話掛了。
“誰來的?”
我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一點半,我現在去機場還來得及,可我真的要去嗎?
突然回憶起好多好多那些過去的事。
第一次正眼看他是在學校的花園,我被爸爸打得一身傷,逃課出來擦藥,他的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還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淚,朦朦朧朧之中他走向我,聲音那麼誠懇溫柔,“我可以幫你的,我會擦得不痛。”
胃炎發的時候他經常為了在我吐之後能及時漱口,端著水杯在女廁所門口等我。
在我因為考試“失誤”“難過”的時候,他不懂安慰獨自焦急的模樣。
被我騙之後淡然的微笑,我任性發作的時候無奈的表情……
連蕭蕭都看得出來他的離開與我有關,他的那句“不是”編的那麼假,我又怎麼會不知道,阿朵的話在我的耳邊一次又一次想起。
“布萊恩,我要出去,你幫我安排!”
“葉經理,董事長讓您現在過去。”秘書突然進來。臉色匆匆。
“還要出去?”
“給我安排車!”即是知道爸爸已經很生氣了,可是我無法在用借口安慰自己,我曾經在阿鐵的心裏重重的劃了一刀,痛的不止是他。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得罪爸爸不可怕,失去現在擁有的權勢不可怕,可怕的是看著我愛的人離開的背影。
前門後門都被記者堵死了,我們隻好想了最老土的辦法,布萊恩扶著裹著麵紗的“我”先走了。
“小姐,去機場嗎?你要離開這裏?暫時出去散散心也好。”老楊以為我去機場是為了逃離這裏。
如果老天讓我追的上,我就為了他賭這一次。
聽到電話響的聲音我不耐煩的掏出手機,才發現為了防止記者的騷擾電話我已經關機了,原來是老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