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點了點頭。從那一天起,冰晶就很少再見到師傅和師叔。冰晶白天躺在家裏睡覺,晚上出來活動。走遍了城市的邊邊角角。為了不被攝像頭發現,他選擇徒手攀爬完整座城市的每一棟高樓大廈。因為好奇,他也翻遍了城市所有有價值的保險櫃。到了金庫裏他也就隻拿走一塊金磚。出入這些地方如入無人之境。黑暗包裹住的不僅僅是冰晶,還有太多太多髒東西。冰晶看到過殺人、放火、強奸、搶劫。就在沒有人的黑暗角落裏。每見到一次就像是一記重錘錘在冰晶的心髒上,見到這些,冰晶有多想衝出去製止正在發生的一切,但冰晶知道自己也是一個賊。
冰晶學有所成以後陳淩水就很少回家了,一兩個星期回家一次,每一次也就是呆個一兩天又出門了。有一次陳淩水回來發現冰晶跟平常不一樣,就問冰晶怎麼了,冰晶把自己見到的全都告訴了陳淩水。
思考了很久,陳淩水說道:“那是你看到的,看不到的要比那些髒的多,你要想又一個強大的心裏,就不緊要接受這些看得到的,還要能看到那些看不到的。看到了那些看不到的,往大了說你可以控製事態的每一步發展,往小了說,你可以保護好你自己。”
幾句話把冰晶帶到了另一個世界,冰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個字一個字的想著,一句一句的理解著,想著想著,眼淚像是絕了堤的洪水,連聲招呼都沒打就流了下來。冰晶沒有哭出聲,牙齒僅僅的咬住被腳任由眼淚肆意的流淌著。苦累了睡著了做了個夢,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裏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什麼也看不到。隻有一個聲音在冰晶腦子裏來回轉著:“討討,你是為了找一個夢來到這裏的,你找到了嗎?”
從睡夢中驚醒冰晶覺得頭很疼,身上的被子被眼淚浸濕了,過去一年多受傷的傷口就像是被火燒著一樣,冰晶渾渾噩噩的躺下又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陳淩水醒來發現冰晶的門還關著,覺得很奇怪。這個點冰晶早就不在家了,門應該是開著的,他走過去敲了敲門喊道:“冰晶,你還在家裏嗎?”
喊了幾聲沒人理他,他推門進去看到冰晶還躺在床上,滿頭的大汗。趕緊走過去,摸了摸頭很燙,他叫來師弟劉雲鶴,劉雲鶴拔了把脈說道:“他現在渾身化膿性感染,需要立刻救治,我把家裏的藥拿過來先救著,你去醫院再拿點藥。”說完寫了個方子遞給陳淩水。陳淩水拿著藥方就走了。
劉雲鶴在家裏很努力的醫治著冰晶,劉雲鶴拿過來的藥也很快用上了。冰晶的燒一直沒有退去。人也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中午冰晶的身體開始浮腫,表皮像是打了水一樣從臉部一直蔓延到全身。陳淩水很緊張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冰晶,下午冰晶身體開始滲出膿水。劉雲鶴表情嚴肅的對陳淩水說道:“師兄,這孩子如果再不送進醫院恐怕就真的救不回來了,你好好考慮一下。”
陳淩水口裏的氣息越來越重,他內心在掙紮著,送醫院這孩子的信息就會暴露給自己的師兄,師兄就會注意到這個孩子身上,想贏他就難上加難了,但是不送醫院冰晶立刻就會死,那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內心掙紮了良久陳淩水說道:“送醫院,馬上。”
劉雲鶴提醒道:“師兄,你想清楚了嗎?”
陳淩水回答道:“想清楚了。”
劉雲鶴說道:“要不你看這樣,讓嫂子帶這孩子去醫院,大師兄知道你結婚了也有自己的孩子,興許能夠擾亂他的視線,變相的保護一下冰晶。”
陳淩水想了想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給冰晶收拾一下,你打電話給你嫂子,讓她帶著玉兒的戶口開車過來接人。”
劉雲鶴聽完到客廳去打電話,陳淩水俯下身子想抱起冰晶,剛碰到冰晶,一直昏迷的冰晶突然醒了。迷迷糊糊的說到:“師傅,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陳淩水很驚訝但很快平靜下來回答道:“冰晶,你不會死的,師傅馬上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