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恨我嗎?”上官瞳本能的顫聲詢問,隨著他的靠近,他身上那股混合著迷人沉香的淡淡煙草味不斷迷惑著她,她緊緊抱住手中的害羞熊,留戀著滕澤那個象征性的吻留在她唇上的溫度,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撞擊著她的耳膜。
“是的,我恨你,恨你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心。”性感豐厚的雙唇溢出了充滿柔情的話語,滕澤趨身向前,粗糙的大掌緩緩摩挲著她細致清麗的臉頰,他的眼神越來越深邃,漆黑的瞳仁中央似乎正凝聚著一股無形的魔力,一點一滴的吸走了上官瞳殘存的意識。
“滕澤……”她迷蒙的喚著他的名字,他說她偷走了……他的心?那麼那個在京都的短發女孩呢?她想問,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叫我Gackt……”滕澤柔聲糾正,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對她的思念,滾燙的唇狂野的吻向她的,在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時將她柔弱的顫抖全數吞沒,強壯有力的臂膀一把將她柔軟無骨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裏,她閉上雙眼,柔弱無助的承受著滕澤給予的溫柔中略含粗野的占有,她顫抖的身子無力的倒向一旁柔軟的沙發裏,手中的害羞熊順勢落地。
耳邊傳來上官瞳灼熱的氣息不斷吞噬著他僅存的理智,他在她的耳邊呢喃著對她的真情後,他終於再度與她在精神和身體上真正的合而為一。
將機組順利送往指定的酒店之後,上官瞳立刻跳上公司的車拜托司機張師傅盡可能快的趕回辦公室。
和滕澤約好下了班之後一起去機場接黑羽他們的,現在離下班已經不到一小時了,希望回程的路況會好一些才是。
說到她和滕澤,自那天以後,她和滕澤又恢複了在京都時的關係,他們之間那段暗沉的日子似乎隨著甜蜜的情愫逐漸消融,她再也沒有問他關於那個短發女孩的事,確切的說,她是沒有勇氣去問,就像人們永遠不願意去證實明亮皓潔的月亮背後究竟隱藏著多少黑暗一樣,因為一旦真相被無情的揭露,或許就連那僅存的夢想都將灰飛煙滅。
所以,她寧願選擇將這一切全部遺忘,他說過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他還說過,他愛她……
車窗外,街邊法國梧桐的枝頭上,綠葉已經依稀可辨,快速倒退的景物竟莫名的讓她那顆稍顯不安的心竟逐漸趨於平靜。既然她是如此深愛著滕澤,那就放手去愛吧!
無論月亮的背麵潛藏著多麼深沉的黑暗,於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在乎的應該隻是清冽皎潔的正麵不是嗎?淡粉色的唇彩點亮了她柔亮的唇瓣,那樣子就猶如綻放的三月櫻花,惹人憐愛。
車子快速駛入一條僻靜小道,彼端那隻麵朝東方的火烈鳥已逐漸清晰,一個大轉彎後,車子便穩穩的停在了賽那斯高聳氣派的辦公大樓前,“謝謝張師傅,你的車技絕對沒話說。”上官瞳笑嗬嗬的站起身,俏皮的朝著司機眨了眨眼,“再見。”
“再見。”老張深深凝視著迅速消失在透明玻璃門內纖瘦美麗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欣慰的笑意。他們的上官專員終於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前陣子籠罩在她周身的陰鬱早已消散。
老張感歎著,他踩下油門將車子快速駛入底下停車庫,像上官專員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果然還是隻適合笑啊!
而這邊,上官瞳待電梯門一開,便迫不及待的往外衝,但願在下班之前還能有時間補個妝。正當她神采飛揚的跑至辦公室門口伸手便要推開虛掩的門的當口,一團耀眼的卡其色秀發在瞬間刺痛著她的雙眼,她本能的將自己的身子隱沒在門邊的角落,隨著每一次狂烈的心跳,寒意也隨之一點一滴的滲入體內,無情的吞噬著她身體裏所有的熱量,盡管那個女孩正背對著她的方向而坐,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明亮的秀發和嬌小的身材給她帶來的痛苦。
她是來找滕澤的嗎?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裏,甚至還坐在她的位子上和她的同事們聊天?
“藝凝,你要不要再喝杯咖啡啊?滕副總應該要到下班後才能回來了。”同事熱情的招呼著她。
“好啊!那就再喝一杯吧!這個該死的,怎麼我一來他就走啊!”被喚作藝凝的女孩嬌嗔的數落著滕澤,那口氣一聽便能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情有多深。
原來她就叫藝凝嗎?她記得Ray跟她提過,這個叫藝凝的女孩是唯一一個能被滕澤允許近身的人。上官瞳閉上雙眼,任胸口處傳來的鈍痛感侵蝕著她的意識。
“嗬嗬!那等滕副總回來你就好好教訓他吧!對了藝凝,你是滕副總的女朋友吧!”
這是韓璐的聲音?上官瞳的心因為這句話被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麵對即將揭曉的答案,她想逃,可雙腳卻下意識的定在原地不動,她屏息凝神,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怎樣的事實。
“是啊!我和這小子都在一起好些年了,要不是他又去了日本,咱們早結婚了。”藝凝的聲音輕快飛揚,隱約中還透著些許隱忍的笑意,“對了,看你們這裏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子,他有沒有對誰動心啊?”
“怎麼會呢!我們怎麼能和你比呢!滕副總已經有了你這麼個女朋友,怎麼還會看上其他人呢!你就放心吧!”韓璐諂媚的話語無情的此刺向門外的上官瞳。
“這還差不多,不然我非得……”
她聽不見了,什麼都聽不見了,上官瞳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胸口間不斷蔓延的灼痛凶猛的將她燒燙得體無完膚,嘴角似乎滲入了些許鹹澀的液體,這是淚嗎?原來她在哭。
此刻她的耳邊隻剩下嘈雜的嗡嗡聲和不知從哪裏傳來的嘲笑聲,她還站在這裏幹什麼?事到如今,就算她再不願離開也已無濟於事。
原來,她從來都隻是一個替補的角色,滕澤之所以會再回來找她,也是因為他驕傲的自尊心不允許一個女人先他一步背叛他罷了!可她竟然真的傻到去相信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愛!
再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一秒,她轉身拔腿就跑,不料腳下卻不小心絆到了放置在一旁的消防栓,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向前倒去,一記巨大的撞擊聲之後,她卻出乎意料之外的跌進了一具溫暖寬闊的胸膛間,混合著淡淡煙草味的沉香將她整個包圍,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更是將她穩穩的抱在了懷裏。
這股香味她太熟悉了!幾乎沒有遲疑的,上官瞳猛地推開了眼前令她迷戀的身影,轉身想也不想的就朝一邊開著的電梯門猛衝。她再也不要見到他,再也不要相信他的甜言蜜語了!
“小瞳!”電梯門刷的一聲關上的同時,也將滕澤焦急的呼喊聲無情的阻隔在了厚重的電梯門外。
上官瞳無力的靠在電梯的一角,她不斷的在對自己說不要哭,可是沒有用,淚水仍舊恣意地流淌在她細致的臉龐上。電梯門一開,她迅速朝著門外飛奔,現在的她腦中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隻有離開這裏,遠遠的離開這個令她肝腸寸斷的地方。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推開滕澤轉身逃離的一刹那,辦公室裏韓璐的眼中竟閃爍著陰謀得逞的可怕笑意……
“怎麼回事!”滕澤轉身對著陸續出現在門口的員工們咆哮著,幾乎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那喜怒不形於色的滕副總發過這麼大火的同事們個個嚇得不知所措,站在一旁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滕澤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回來就看到上官瞳哭成了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在她的眼中看到巨大的傷害和絕望?之前上午說好下班後和她一起去機場接京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他才去集團總部開了個會就變成這樣了?他那雙漆黑冷冽的雙眼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直覺的認為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滕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啊?我都等了你好久了。”江藝凝撥開擋在門口的人群探身向前捉住了滕澤的衣袖,她不太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她那一向冷靜的滕哥哥這樣大吼大叫的。
“藝凝?你怎麼會在這裏?”滕澤皺著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玩啊!順便冒充一下你的女朋友,哈哈!”藝凝調皮的朝滕澤擠了擠眼,卡其色的短發熠熠生輝。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滕澤驚呆了,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視著眼前嬌小的女孩,那神情恨不得將她一拆為二。
“滕……滕哥哥,你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藝凝著實被滕澤現在的樣子嚇壞了,她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啊!“我就和大家說你是我的男朋友,其它的……啊!滕哥哥!你要去哪裏?”拉住滕澤衣袖的手因為他大力的抽開而懸在了半空中,她驚訝的看著滕澤就這樣快速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該死的!滕澤在心中暗自咒罵,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會在上官瞳的眼中看到那種絕望的眼神了!這個該死的藝凝!從小惡作劇慣了,他以前可以不和她計較,可這一次他真的生氣了!如果上官瞳因為她而有什麼閃失,管他什麼兩家世交,他絕對饒不了這該死的小惡魔!
也就是在這一刻,滕澤突然想起在日本的時候藝凝來找過他,當天晚上上官瞳就離開了日本,難道說……老天啊!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剛回上海的時候會在上官瞳的眼中看到那難以言喻的哀傷和痛楚了!原來她早就誤會他和藝凝的關係了!這個傻瓜!他和藝凝真的什麼都沒有,因為他們兩家是世交,所以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之間有的也隻是兄妹之情啊!他和藝凝的關係鮮少有人知道,甚至連京他們都不知道,難怪她要誤會了。